雨闻这是在用激将法,激将的目的不是要让对方全军冲锋,而是想让这个骆水苟为了面子独自上阵,毕竟和三千骑兵对打,远不如和一个人打容易。雨闻上次和骆水苟交过手,知道他的实力,估摸着以自己的能力单挑他没有难度。
果然,骆水苟经不起这一激,立刻在马上扬鞭怒斥道:“谁发号施令了?!谁以多欺少了?!老子今天就跟你一对一单挑,看看是谁输谁丢人!”
骆水苟此人平时在军中作威作福,仗着自己有几分蛮力,在上头又些关系,从来不把下属们放在眼里。所以他也极好面子,容不得任何人对他的名誉和权威造成伤害,可那次大名湖偷袭行动的惨败让他颜面尽失,这下又被雨闻的几句话驳得无地自容,怎能善罢甘休,当下打马上前,举起狼牙棒便朝雨闻砸过去。
他的三千名骑兵平时受他轻视惯了,对他也没什么好感,都很想看他的热闹,纷纷勒住缰绳,不再准备冲锋,而是站在一旁观望,就差没拿出瓜子花生来边吃边聊了。
骆水苟可顾不上这许多,早就头脑发热投入了战斗,一心要取雨闻的性命。其实他也有小算盘,他看出眼前这两个人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的真气,实力远不如平时,听雨闻说话的声音就能发现他的中气不足,似乎还受了伤。如果换作上次大名湖的情景,他是断然不敢一个人冲上去对付两个的。但既然眼下对方两个人都耗去了真气,也不怕他们使用法术,而单凭拳脚兵器的功夫,骆水苟可是对自己有充分的信心的。上次大名湖一战,对方只有一个岳人龙的拳脚功夫比自己厉害,那雨闻全凭的法术,而眼下岳人龙根本不在,骆水苟就更加有信心了。
可惜他没有想到,刚才雨闻说话的时候,故意控制了气息和力道,给骆水苟造成他们二人已经没了力气还受了伤的错觉,就是想引他单独出战。
雨闻此刻正暗暗发笑,到底还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这么轻易就上当了,本来可以用三千人对两人的,现在变成了一人对两人,真是蠢到家了。
正笑着,骆水苟的狼牙棒已逼至眼前,拦腰扫了过来,正是打向雨闻的胸口。雨闻早有防备,只见他双手一拍,双脚一蹬,整个人顿时从马背上弹了起来。骆水苟的狼牙棒扫了个空,随着惯性转了一个大圈。此时,雨闻早已跃至骆水苟的上方,他用脚尖轻轻一点狼牙棒,更上一层楼。
骆水苟一棒扫空,正奇怪对手去了哪里,刚才明明连说话都不利索的,现在怎么一下就不见了。正在他纳闷的时候,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呼喊声:“在你头上!头上!”
骆水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抬头望去。他这个角度往上看,正是对着太阳。夕阳的余晖虽然不甚明亮,却也照得他眯起了眼睛。骆水苟只能依稀看见自己头顶几尺远的地方,有一个高大的人影,人影前方还闪烁着一点夺目的紫光。
这一点紫光正是那昊武枪的枪尖,等骆水苟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雨闻灵巧的身形已经似秃鹰一般呼啸而至,昊武枪的枪尖也逼近眼前,那点紫光透出的寒气瞬间渗入他脖子上的皮肤。
“不好!”骆水苟暗叫一声,急忙举起狼牙棒去格挡。但他动作已经慢了一拍,加上自己又是身在下方,对方居高临下,本来就有强大的优势和速度,这一挡聊胜于无。
雨闻根本不把狼牙棒放在眼里,手上更加用劲,昊武枪的枪尖狠狠地刺中狼牙棒的棒身,强大的势能将狼牙棒一击而碎,“咔嚓”一声,狼牙棒变成了一地碎狼牙。
昊武枪带着余威继续扑向骆水苟,骆水苟的手上还握着那半截狼牙棒,这反倒成了他的累赘,因为在昊武枪戳断狼牙棒的同时,昊武枪的劲道也顺着剩下的那半截狼牙棒一直传到骆水苟的手上,一股威势沿着他的手臂一路冲到心脏,不但令骆水苟的变招化为乌有,还让他感到胸口仿佛被人砸了一锤,一口闷气接不上来,整个人僵了一僵。
趁着这充足的间隙,雨闻轻松地落在骆水苟身后的马背上,就像一片落叶一样轻描淡写,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骆水苟制服了。
雨闻右手扣住骆水苟的咽喉大穴,左手擎起昊武枪指着对面的三千铁骑,威风凛凛地喊道:“还有谁?!”
那三千骁骑营的士兵们都愣住了,他们刚才只是想看热闹,却没想到自己的头领会败下阵来,而且败得如此迅速,只一招,就被俘虏了。他们刚才的想法是以为雨闻和沙本善都是强弩之末了,以骆水苟一个人的力量捉拿他们应该没问题,只不过要多耗些精力,或者两败俱伤,但最后还是能拿下的。他们不帮忙只不过是想看骆水苟精疲力竭的模样,可不是眼下这个束手就擒的模样。毕竟他们还是一个整体的,如果让这二人逃跑了,整个骁骑营都要受到责罚。
几个小头领已经坐不住了,勒着缰绳,胯下的骏马焦虑地来回踱步,喘着粗气,不知道是冲锋好,还是谈判好。他们都不敢贸然行动,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貌不惊人的少年居然如此厉害,还有另一个少年始终在一旁观望也没出手,若是出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这时,骁骑营中走出一批黑色的高头大马来,一个小头领模样的人骑在马上,朝雨闻一抱拳,道:“这位英雄,有话好说,不要冲动。”
雨闻朗声道:“我一点也不冲动,我们不过是想从这儿离开,与你们无冤无仇,也不想结怨结仇,是你们这位大人以为我们好欺负,才逼得我不得不露一手。”
那人又道:“英雄息怒,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并非存心要与二位过不去,既然大家都不想兵戎相见,不妨坐下来好好谈谈。”
“哈哈!”雨闻道,“我们这不正坐着么,你要谈什么尽管谈好了,我们只有一个要求,放我们过去,大家两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
那人道:“英雄高见,可我们既然领了命令,少不了要交差,总不能空手而回。我看要不这样,二位留下点什么让我们交差,我们放二位过去便是。”
那骆水苟刚才被雨闻突然袭击制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一口气已经缓过来,立即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上一次在大名湖吃了败仗时带着几十个目击者,要丢人也就三十几个人的事,他后来还严命他们不得张扬。可这次惨败是当着三千人马的面,这三千人里小头领就有好多个,也不全是自己的心腹,要想堵住这三千人的嘴是根本不可能的,将来他们一传十十传百,恐怕自己今天的丑态是要天下皆知了。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上次大名湖对方有三个人,自己三十个人,战斗人员对比是一比十,这次却是两个人对三千人,相当于一比一千五,自己仍是惨败,这祖上八辈子的英明都被自己败光了。
眼下他想翻盘是不太可能了,但要挽回面子还是有机会的,那就是逞英雄。骆水苟想到这儿,马上冲对面的小头领和三千部下高喝道:“不要向敌人求情!给我冲锋!把他们消灭掉!别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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