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根一进入人事科,便闻到一阵扑鼻的香味。
丽丽已经开启了一个盛满鸡汤的保温桶,放了一上午,里面的鸡汤依然在冒着热气。显然这鸡汤是她家专门给她这个“奶妈”订制的,她顺便多装了一些给生病的长根。
“小陈,这汤是专门给你这个病号的,我去微波一下我的饭盒。”见他进来,丽丽热情地招呼。
“丽丽,这可是双人份,我们一起喝。”
“就带了一个汤勺,叫你喝,你就喝,啰嗦啥?”
“我们两个用一个汤勺,一人一口。”长根暧昧的看着丽丽,语气充满了挑逗。
“切,臭小子,又想占我便宜,你再说一句试试?”丽丽闪电出手,狠狠地拧住了长根的耳朵,长根急忙连连告饶。
“丽丽,我现在又没病,大男人喝汤顶个屁用?还是你喝汤,饭盒的饭归我,你可别舍不得?”长根一直没有上手,他实在对这些汤汤水水没胃口,乡村长大的他吃东西喜欢那种实惠的干货。
“也行,饭盒给你,大不了下午我早点回去。”丽丽将饭盒慷慨地给了长根,自己端着保温桶开始一勺一勺的喝汤。
丽丽的饭盒绝对是饭桶型的,一盒饭菜吃下去,连长根这样的大小伙都感觉有点撑。他开始佩服丽丽的饭量,果然是吃货一个。他当然不明白丽丽现在一个人吃饭,管两个人的营养。
“汤好香,这汤汤水水能吃饱么?”长根狼吞虎咽之后,凑到丽丽旁边开始捣乱。
“还行,吃肉管三天,喝汤管七天。喝汤是最有营养的,要不要也尝一口?”丽丽舀了一勺送过来,长根皱了一下眉头,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
“怎么?不愿意喝我的剩汤?嫌我脏?”丽丽看到他这种表情,有点不高兴。
长根本来是对汤有种天然的排斥感,丽丽误会他这种表情是嫌她脏。
“没有啊?我只是不喜欢喝汤。”长根赶紧解释。
“哼,狡辩。嫌我脏,以后滚远点,别老往我办公室跑。”长根这样一辩解,反而越描越黑,丽丽真的有点生气。
长根见她这样,突然来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闪电般凑上去,在丽丽的嘴巴上狠狠的吻了一下,闪电般退了回来。
“你。。。你干嘛?”丽丽立刻蹦了起来,脸色涨红,一脸暴怒。
“你嘴上油乎乎的,都是鸡汤。为了证明我没有嫌你脏,所以我喝了你嘴上的汤。”长根一边辩解,一边砸吧着嘴巴。
“曾长根——,你给我滚!”丽丽一声怒吼,扬起了手中的汤勺,朝着长根砸过去,长根见势不妙,立刻抱头鼠窜。
丽丽只是作势吓唬他,并没有真的扔出去。
见他抱头鼠窜而去,丽丽气鼓鼓的站在原地,一双饱满欲破的前胸不停的起伏着。究竟是气的发抖,还是因为某种刺激而发抖,可能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
长根一路逃回自己的办公室,坐在位置上依然心有余悸。连他自己都搞不懂为啥哪来的勇气,居然主动给了丽丽闪电一吻。
这一吻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立刻进入生死抉择。
要么从此彻底割断联系,丽丽再也不会搭理他这个流氓。要么就翻看新的一页,进入一种更暧昧的境界,随时都会踩到雷区的境界。
长根喘息一定,反而一下子冷静下来。
与其这样一直暧昧的吊着,搞得自己难受,还不如就这样来个了断。要么深度暧昧,要么分道扬镳,彻底斩断那根撩拨自己的情丝。
他突然发现原来很多纠缠不清的东西,必须要快刀出手,不能拖拖拉拉太多的消耗自己的精力。他需要做的事太多,不能被一根线给牵扯了全部。
正独自揣摩着泡妞术,一个电话打断了他,是张美玲老师的电话。
张老师是通知他晚上下班去看房,并告诉了他村长老婆的电话。城乡结合部的村长位高权重,这种小收入根本看不上眼,一般都是老婆在折腾。
挂了电话,长根突然想到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难题,今晚他住哪里?
回宿舍肯定不行,经过早上张老师的一番介绍,知道那是一间凶宅,打死他都不敢再回去住。万一被那个白羽绒服的女老师相中,肯定会拖着他一起跳楼陪伴她。反正最近手头宽裕,不行就住英华楼,拿着他的工作证,内部价弄个便宜点的房间,也就是100多块,先坚持几天,周末就搬家。
自己这样跑了,留下宁远航一个人好像不太厚道。
呸,生命攸关的时候,还是先保自己,那小子神经兮兮,估计已经着了魔。看他那样子还挺自得其乐的,少了自己最多是孤单一点,应该不会有啥事。
对了,钟医生给自己介绍了一位老中医,说是能看自己的梦游症,要不找时间去看看?
小时候在乡下生病,经常请大师看病,大师一般也会针灸,开中药。传统的东西都是相通的,大师懂中医,中医一般也通玄理。
既然钟主任那种级别的专家推荐,一定是一位高人。诊所位于正在拆迁的麻村一带,骑车也就10分钟,今晚看完房之后,时间还早的话顺便去拜访一下这位老中医。
“小曾,看你恍恍惚惚,坐着直发呆,是不是病还没好?”长根正在神游,康姐外出归来,正好看到了他发呆。
“哦,有一点点迷糊,不碍事。”长根被领导抓住发呆,赶紧承认自己有病。带病工作是一种敬业,而没病发呆走神是一种很不敬业的表现。
“这样带病硬撑,身体扛不住,工作也干不好,早点下班回去休息一下。”康静显然对他上班走神有点不满,语气生硬地要求他立刻下班,已风一般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长根犹豫一下,决定听领导安排,收拾一下离开了办公室。
康静虽然平时要求严格,但是员工有病请假,她都会痛快的批准。别的科不生病都可以随便来去,她这边管得这么死已经很过分了。
毕竟这是D的产业,不是私人黑工厂,多少也得讲点人性!
长根提前得到释放,找了他的单车,驱车一路向东,快速踩了10分钟,转入一条店铺林立的杂乱小路,又踩了5分钟,远远看到一处城郊新村。
张老师说的那栋楼就霸在村口的黄金地段,一层的店铺隔断成一家发廊,一家药店。几个发廊妹见他在楼前停车,远远地热情招呼他:“哥,理发还是洗头?”
“我找村长。”长根怕她们纠缠,立刻将村长抬了出来。
他这一招果然有效,发廊妹立刻回到门口,继续聚在一起闲聊。
长根停好单车,沿着旁边的楼梯跑了上去。房子是新修的,楼道宽敞干净,给他的感觉还不错。一口气上了5楼,楼门敞开着,几个乡村妇女正聚在客厅聊天。
长根敲门,一个穿着名牌睡衣,踩着拖鞋的女人走了出来。
“我是张老师介绍来的,听说您这儿有房子出租。”长根赶紧说明来意。
“是工大的学生吧?我带你下去看看房子。房子新装修的,宽敞明亮,采光很好。你几个住?”村长老婆一边带他下楼,一边热情的介绍她的房子。
“目前就我一个。”
“一个人?没女朋友?”村长老婆惊疑地看了他一眼。
“目前还没有。”
“学生出来租房,都是一双一对的。你一个人住这里,可要小心一点,楼下那发廊妹可骚的很,别让她们把你给勾引了。”村长老婆一边唠叨,一边伸钥匙扭开了三楼的房门。
“不会,我就晚上回来睡一觉,不会招惹她们。”长根赶紧表明态度,他住进来不会乱来。
房间简单装修,两个房间有双人大床,一个房间空着,有厨房,有卫生间。对于屌丝曾长根来说,可以算是豪宅。
“房子挺好的,张老师说每月1000,是吧?”
“房租1000,水电煤气你得自己负责,冬天取暖费也得你自己掏。”
“行,这不是问题。我啥时候可以搬进来?”
“房子空着的,你现在交钱,现在就可以搬。”
长根看房子不错,立刻痛快的定下了房子,交了押金和三个月房租,拿了钥匙匆匆离开了新居。
经过一番折腾,时间已接近6点,离天黑还有一个多小时。他骑车直奔钟大夫推荐的那家中医诊所,骑了15分钟,终于找到了位于城中村的百草堂中医诊所。
正规医院早已经下班,这里却还排着长龙,等候了十几个就医者,门口停了一排高中低档轿车。
看来这个老中医果然名声在外,居然有这么多人慕名而来。
长根赶紧停了自行车,跑过去排在了最后一个位置,加入了候诊的长龙。
老中医看似迟缓,看病的速度却并不慢,前面的长龙不到1个小时就消化下去,天黑一刻轮到了排在最后的长根,长根之后再没有新的队友加入。
坐在老中医对面,他发现这个老中医有点面熟,好像哪里见过。
“小伙子,哪里不舒服?”
“最近老做噩梦,好像还有梦游。钟大山主任介绍我找您看看。”长根怕老中医不给他用心诊断,立刻声明自己是钟主任介绍来的。
“噢?真的是他介绍来的?”
“真的,他说我这病他没办法,建议我找中医试试。”
“臭小子,你西医搞不定,介绍来看中医。还整天给我扯中医没用,气你老子。”老中医居然摇头晃脑,一下子得意起来。
“老先生,钟主任是您儿子?”长根惊呼出声。
“别提那个不孝子,放着家传中医不学,偏偏去学什么西医,害的我们钟家家传绝学不得不传给外人。”老中医提起儿子,居然开始对着长根训斥,仿佛他就是那个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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