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有些担心,毕竟这笔巨额遗产可以让任何人铤而走险,乃至丧心病狂,陈雪菲会心甘情愿的把家产非给弟弟吗。
“苏北,你太小看我了。如果我真的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要说家产,我会把他当做亲弟弟一样看待。我父亲辜负他们母子这么多年,我不想留下什么遗憾。”
苏北长舒了口气,笑道:“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我在江海安排一下,就会启程去北方,把你弟弟接回来,到那时真正的遗嘱一公布,洪威连一毛钱都分不到。”
“嗯,真的谢谢你。”
“客气了,你们家老爷子不是还答应给我柳氏集团的股份吗。我这叫无利不起早。”
陈雪菲知道苏北是开玩笑,他不是那种为了钱而做事的人,失去父亲是不幸的,不幸中的万幸是父亲临终前居然把大事交给苏北,陈雪菲心里顿时明亮了许多。
“别抱着了,身上都出汗了。”苏北尴尬的提醒她。
陈雪菲脸一红,为了避免尴尬和被人听见,两人从山庄里散起步来,阴云密布的天空还飘着小雨,两人撑着一把伞,在初秋的季节中平添了几分感伤的浪漫。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现在开始,或者说我弟弟回来开始,我们也要振作起来,一起经营父亲的产业。苏北,我爸给你的股份真的不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要你……”
“陈小姐,我跟你说过吧,我是不会离开我们董事长的。”
陈雪菲淡淡的笑了,咬了咬嘴唇,两人低头从葡萄架下经过,她真的非常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心中的话说不出口,她知道自己比苏北大,而且还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但是彼此间如果能有交际,她情愿孤独一生。
“对了陈小姐……”
“你能不能不叫我小姐。”陈雪菲嗔怒道。
“呃,叫名字我不太习惯。”
陈雪菲捶了他一拳说:“那就脚菲姐,哼哼,你可是第一个获得这个权限的人。”
“是吗,那我应该还很荣幸。”
“如果你愿意,我们陈家的任何东西都是你的,包括我。”
“这个冷笑话不错。”苏北笑道。
陈雪菲轻轻的踮起脚尖在她的耳边说:“我是说真的。”
如果时间定格在此时此刻,烟雨蒙蒙的山庄葡萄架下,男人撑着伞,一个如花美眷的女人踮脚轻轻诉说自己的心事,会是非常唯美的画面。
苏北有些慌,连忙岔开话题,说:“我们先别高兴的太早,或许在最放松的时刻,也是洪威警惕我们的时候。”
陈雪菲收回自己感性的一面,点了点头说:“这次去北方,可能会非常危险。遗嘱虽然没有公布,我担心洪威会狗急跳墙,万一他知道遗嘱的内容,以及我还有个弟弟这件事,一定会不择手段的。”
“总之这些事我来负责,毕竟是我答应陈副总的,你照顾好自己,好了,就送到这里,我车在那边,先回去了。”
陈雪菲攥着他的手,瞳孔里凝缩着点点泪花:“能不走吗,晚上陪陪我。”
苏北本身非常不善于处理感情问题,更有些把持不住,陈雪菲的主动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却又不知所言。
“我……”
“姐答应你,不会影响你的前途和家庭,不管你接不接受,我会默默的站在你的身后。我从来都是看不起柳寒烟的,但唯独在这件事上,我嫉妒她。”
“呃……”
陈雪菲会心的一笑,说:“你以为我瞎子吗,那天在医院门口,你和柳寒烟彼此眼神交换的瞬间,都快冒火光了,这就是爱情的火化吧,哈哈。”
“这你都能看出来,厉害。”苏北不再隐瞒她,反而说出来以后免得误会。
苏北返回公司后,柳寒烟也恰好下班。
看着大厦里走出来的柳寒烟,苏北淡淡的笑了,将雨刷器打开,象征性的对她招手。柳寒烟确实算个刁蛮的女强人,她走下长长的台阶时,身边没有一个柳氏集团的员工,都在刻意躲着她走。
上车后,柳寒烟浑身不自在,她总感觉自己像个模特似的,走了一回T台,苏北是评委。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吗,开车。”
不到半小时,回到海棠别墅区,柳寒烟今天从陈友良的葬礼上回来时,就知道苏北是被陈雪菲留下了,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憋着一股无名火。
“吃什么我去做。”
苏北进门就卷袖子,没办法,柳寒烟对钟婶非常好,连她回家请假后,都没有另外请保姆过来,可她本身又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柳寒烟往沙发上一坐,环抱着肩膀,阴阳怪气的说:“当然是吃便宜的了。”
“便宜的?”苏北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那当然,咱们家穷,人家陈家的饭贵,不然你也不会一天到晚往别人家里跑。”
苏北不知道又怎么惹着她了,一脸无辜的走了过来。
“别靠近我,姓苏的,保持距离!”
“呵呵,我就碰你了怎样,我发现……”
柳寒烟忽然从沙发垫下拿出一瓶东西,对着苏北的脸连续按了几下,这是她专门从网上买的防狼喷雾器,里面的药水能让对方的眼睛疼到爆。她和苏北同居,心里一直有些担心,万一苏北想要动她,她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噗噗!几道水雾喷在苏北的脸上。
苏北眼睛瞬间有一种进了辣椒水的感觉,真是防不胜防,蹲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被刺激了的泪腺,眼泪哗哗的往外流。
柳寒烟躲在沙发后哈哈大笑,又看到苏北痛苦的表情,心道这东西不会真能让人失明吧。毕竟她从没用过,但是在网上的反响很强烈,很多上班族的女孩儿上下班都带着一瓶。
“呃,苏北,我错了,你没事吧?”
“别碰……哎呀……”
苏北松开手,想要睁眼,一行行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我我……怎么办?”柳寒烟也慌了,连忙把喷雾器扔掉去搀扶苏北。
“愣什么,你想看到我瞎了是吗,扶我去浴室。”
“哦哦,你忍着点。”
柳寒烟扶着他来到浴室打开水管,苏北一头扎进浴缸里,用冷水冲洗着眼睛,几分钟后,当浴缸的水已经溢出池边,苏北才勉强能够睁眼。
“我发现,我真的是把你惯坏了。”顿了顿,苏北补充道,“这是接刚才没说完的那句,事实证明,你不仅被惯坏了,还想谋杀亲夫是吗。”
“我错了,呃,你没事了吧?”柳寒烟有些后悔,她没想到这东西会有这么强大的杀伤力,“杀手你都不怕,你怎么连喷雾器都躲不过去……”
苏北冷笑了一声,他还浸泡在浴缸里,一个坏主意油然而生,“过来帮我吹一下眼睛。”
“好好。”
柳寒烟又自责又内疚,刚到浴池边,忽然别一双水里冒出来的大手捕获,尖叫一声,噗通,还穿着工作装的柳寒烟也一头扎进了浴缸。瞬间,两人在浴缸里缠斗起来,她踹他一脚,他捏她一下,一阵阵的尖叫和爆笑环绕在别墅。
当两人都累了时,相继走出浴缸,衣服**的柳寒烟更加显出身材,比平时诱惑了一倍,看的苏北险些喷出鼻血。
“王八蛋,你等着,我要不杀了你,我跟你姓。”
“随时恭候,你可千万别客气。”苏北朝着上楼换衣服的柳寒烟挑衅道。
同一时刻,在洪威的家中。
洪博文扶着别墅二楼的扶手,看着客厅里沙发上的女人背影,脸上浮现出一团黑线,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把这个女人接到家里。
“钟敏,不早了,你赶紧睡吧,以后这栋别墅就是你的。”
钟婶看着对面而坐的洪威,心里有些低沉,她要的不是一栋价值几百万的别墅,洪威用这栋别墅来堵住她的嘴,让她很失落,但是终究怨不起来,她是爱洪威的,这份爱维系了将近三十年,这种思念陪自己度过了人的一生最好的一段光阴。
“威哥,你这些天工作很忙吗,我想和你一起说说心里话。”钟婶看着他说。
洪威和气笑道:“忙过这一阵子,我会天天陪着你补偿你,现在博文正在和陈雪菲闹离婚,我这个当父亲的不能不闻不问。”
“那你一定要注意身体。”
洪威把别墅钥匙放在茶几上,和钟婶告别。
开车的洪博文一筹莫展,“爸,这件事你一直瞒着我妈吗?”
“呵呵,就算你妈知道也没关系,钟敏这些年潜伏在柳寒烟家里,为我做了不少事,不给她点希望和好处,她还怎么替我办事。”
洪博文还是觉得送她一栋别墅太过了,“一个柳寒烟还至于我们这么上心吗?”
“柳寒烟已经是我手心里的蚂蚱,不过别忘了她身边还有个苏北。对了,我让你查的是事情呢?”
洪博文连忙说:“上周陈友良死的前一夜,苏北没有和柳寒烟在一起,而是住在柳寒烟的秘书周曼家里,已经有人看见,千真万确不会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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