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佳人入梦来
意大利,佛罗伦萨。
佛罗伦斯的别名叫翡冷翠,这是一个颇具绅士格调的城市,是极为著名的世界艺术之都,欧洲文化中心,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发祥地,歌剧的诞生地,举世闻名的文化旅游胜地。整个城市保留着文艺复兴时的风貌,仍弥漫着文艺复兴的气氛,充满和谐与优美、庄严与秩序,星罗棋布的村庄和乡间别墅点缀在环抱城市的平缓山坡上。
现代商店的橱窗里展示着高级皮服、时装、真丝领带和木框镶嵌的古建筑印刷品。环境优雅的餐厅里,客人们正在用餐。夜色温柔,街角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餐厅里的水晶灯,折射出绚丽多彩的璀璨光芒。
这个城市很干净,夜空有清晰明亮的繁星闪烁,点缀在宛如绸缎一样的天幕上,分外好看。
临窗的位置,一家三口正在用餐。男的剑眉星目,器宇轩昂,气质淡然优雅,女的美貌如花,眸光温柔,笑得很满足。而她旁边坐着的小男孩,唇红齿白,漂亮得像是从年画中走出来的娃娃,只是小脸漠然,一副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样子。
这三人,正是容臻和宋婉心带着容易。看到孩子这个样子,容臻叹了口气,叫来一个服务员,用娴熟的意大利语说了几句话,很快餐厅里面响起了生日快乐的乐曲,一个餐车上装着精致的生日蛋糕,带着服务员的温馨的笑容和祝福,就这样被推了进来。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rongyi!Happybirthdaytoyou!”
餐厅经理带着服务员,围在他们的桌子旁,拍着手,齐声唱着生日快乐歌。
“容易,生日快乐。”宋婉心温柔的对容易道。
容易看到那个大大的蛋糕,又看到那些漂亮的蜡烛,眼眸亮了一下。
宋婉心见状,忙道:“儿子,这些都是爹地给你准备的,还不快谢谢爹地?”
容易下意识望向容臻,容臻温和的对他笑,“喜欢吗?”
容易没有说话,只是舔了舔唇角。
容臻明了,示意服务员把蛋糕拿过来。
蛋糕上插着五根蜡烛,宋婉心柔声道:“容易,闭上眼睛,许个愿。”
容易连迟疑都没有,直接用手抓了一块蛋糕吃了起来。
周围人见状,顿时面面相觑。宋婉心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容臻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朝众人挥挥手,经理赶紧领着服务员们退下。
宋婉心咬了咬唇,呵斥道:“容易,怎么可以用手抓蛋糕吃……”
容臻抬手阻止了她,他拿起刀叉切了一块蛋糕放到盘子里,然后放到容易面前,柔声道:“容易,蛋糕要这样吃的,知道吗?不然会弄得手上和衣服上脏脏的,到时候就不漂亮了哦。”然后他教他拿刀叉。
容易抬起满是蛋糕的嘴巴,呆呆的望着他。
容臻动作轻柔的用纸巾给他擦去嘴角的污渍,笑了笑,眼神鼓励他拿刀叉。
容易迟疑了一下,终于小心翼翼的拿起了刀叉,小口小口的叉着蛋糕吃。
宋婉心眼里的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阿臻,谢谢你。”
这些年来,每次容易过生日,都只有她们母子俩。触景生情,她自然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而每次容易都用手抓着蛋糕吃,她阻止过几回,怎么哄都没用,也就由着他去了。没想到他不听自己这个一手把他带大的妈的话,反而是第一次陪他过生日的容臻,说的话比她好使。一时间,她的心情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大概是这份久违的父子亲情让容易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吧,不管怎样,这种改变是欣喜的,让人振奋的。所以,她由衷的感谢容臻。
容臻淡淡一笑,“他也是我儿子。”
几天前,鉴定结果已经出来,毫无疑问,容易是他的孩子。原本他想等他从意大利回去后,就安排宋婉心回美国,但没想到,宋婉心竟会偷偷的带着孩子来找他,他很不悦,马上就要买机票送他们回去。但是宋婉心苦苦哀求他,说孩子从小到大都缺失父爱,她是想创造更多的机会让他们父子俩相处。在国内不太方便,国外反正没有人能认识他们,不会带给他麻烦。
话说到这份上,是个人都会心软。更何况,宋婉心说孩子的生日快到了,希望他能给孩子过一个有父亲的生日。他没有理由拒绝。于是答应了,等孩子过完生日,再送她们回国。
看到这个自闭倾向严重的孩子,容臻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觉得愧疚于他,这么多年了,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和义务,让他流落在外跟着他母亲过着见不得光的生活。他明明有父亲,却只能像私生子一样被藏起来。他想补偿他,想让他光明正大的回到容家,生活在阳光底下。
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个孩子的存在影响了很多人。何逸飞问他,有没有想过他这么做会对桑妤不公平。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他知道认了容易就会伤到桑妤,她一定接受不了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生了一个孩子,并且还把他带回了家里。他也知道这样对她不公平,但是他没有办法。
这是他的孩子,他不知道倒也罢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任由他流落在外。他从小丧母,和父亲的关系又水火不容,缺乏亲情的温暖,所以他不想让他的孩子也变成这样,怀着对他的仇恨长大。这是他该负起的责任,他没法推脱。所以,他只能对不起桑妤了。
同一时间,桑妤下了飞机,找到了容臻下榻的酒店。
何逸飞告诉过他详细的地址,她拖着行李箱来到前台,用英文跟前台小姐交涉,试图进入容臻的房间。
但前台拒绝了她,不得已,她只得拿出他们的结婚证,强调自己是他的妻子,又拿手机给何逸飞打视讯电话,让他给作证,前台对何逸飞有印象,当时他跟容臻一起入住的酒店,再加上这个中国人长相英俊嘴巴又甜,没事的时候常去跟前台小姐聊天讲笑话,经常逗得她哈哈大笑,她对他有印象,这才用备用钥匙给桑妤打开了容臻的房间。
她洗了个澡,又给容臻打电话,依然不接。
她有些泄气,裹着床单坐在床上无聊的摁着遥控器,电视节目不是讲的意大利语,就是英语,她听的费劲,干脆调了个音乐台,一边听着歌,一边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餐厅那边,饭后,容臻又陪宋婉心母子逛了商场,给容易买了生日礼物,之后又送他们回酒店。
他们住同一家酒店,只是楼上楼下的距离。
容易在车里就睡着了。容臻轻轻的将他抱出来,回房。
这是他第一次抱自己的儿子,那种感觉很奇妙,怕轻了重了,又怕动作太大弄醒他,所以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到终于把孩子放到床上时,他的手臂都有点酸了。他坐在床边凝视着孩子稚嫩的小脸,眸中光芒明明灭灭。
宋婉心看着这一切,心里忽然涌上来一个大胆的念头。
于是她轻轻的从后面抱住他,喃喃的在他耳边道:“今晚,留下来?”
她定的是总统套房,孩子睡里间,他们可以去外面的大床上做。
容臻眸光一闪,抬起头,似有所思的看着她,没说话。
宋婉心以为他答应了,心里大喜。
“那我先去洗个澡,亲爱的。”她在他的脸颊上温柔地亲了一下,然后婀娜多姿地去到了浴室,还刻意地,没有关上浴室的门。
容臻淡淡地瞥了一眼浴室敞开的门扉,忽然觉得这女人这样欲拒还迎的勾引手段极其的低劣,让他莫名地倒了胃口,自然就不可能有跟进去看的心思。
他给孩子掖好了被子,又把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然后拿起外套,准备离去。
“啊~阿臻!阿臻~”浴室里面忽然传来宋婉心的娇呼,“阿臻,你过来帮帮我好不好?”
容臻皱着眉头看一眼床上的孩子,还好,他还在睡梦中,没有被吵醒。他站起来,可以说是面无表情的走到了浴室里面。
宋婉心一丝不挂地,用那种特别诱惑的,美人侧卧一样的姿势,一手扶着浴缸边缘,一手扶着自己的小腿,梨花带雨地扬起脸,看着容臻。
容臻也看着她,等她说话。
两人对望了几秒钟,宋婉心脸红了,飞快地用手将自己的胸口遮掩起来,然后低着头,嗓音因为刻意做作的羞涩而微微颤抖:“阿臻……帮帮我,我出来的时候,滑了一跤,扭到脚了。”
真是……拙劣的演技。
容臻不知道怎么回事,脑中就闪过这样一句话。
但他没有说话,他只是上前了几步,弯腰朝宋婉心伸出手。
结果宋婉心极其大胆地,直接伸手,按在了他的胯下。
容臻一怔,这会儿才意识到,她是来真的。孩子还在一旁睡着,她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上床。她就不怕孩子突然醒来看到这难堪的一幕吗?有她这样当母亲的吗?为了自己的私欲,连遮羞布都扔了?
他慢慢地收回了手,挺直了背脊,居高临下地看着宋婉心,黑色的瞳孔微微闪动,仿佛燃着两团幽火。
然后,他挑眉,讽刺的道:“你确定要让孩子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吗?”放dang,ji渴,一脸的yu求不满。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一下子就将宋婉心满心的绮念给灭得干干净净。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脸色变得雪白。
“阿臻……”她愣愣的望着他,脸上写满了受伤的表情。
容臻淡淡的瞥她一眼,扔下一句:“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而去。
宋婉心半跪在浴缸里,chi身luo体,狼狈尽显,心头,只觉得像是被冰碾过。
容臻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出了酒店,在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想起威尔逊教授的话。他说:“sorry,容先生,你的情况,我无能为力……”一时间,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当中。
裤兜里手机响了好几次,他没心思去管,这个时候,他只想放纵麻痹自己。
于是,他去了街边的一家酒吧。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种地方,上一次,他喝得酩酊大醉,这一次,亦然。
有金发碧眼的美女上来搭讪,他懒得理会,直接将一叠钞票塞进对方开得很低的胸口深沟里,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美女一脸的错愕和惊讶。
踉踉跄跄的出了酒吧,叫了辆出租车回酒店。
脚步沉重,头很疼,他摇摇晃晃的打开门,微眯着眼直接就往床上扑去。
“唔。”开着的电视机发出的微弱光线里,有人闷哼了一声。
他听得不太真切,可是身下的异样感觉却让他酒醒了几分。
一把掀开被子,正对上一双朦朦胧胧山岚一般的眸子。女子像猝然惊醒的小鹿,在明明灭灭的淡淡光线里,有点惊慌有点讶异的望着他,素白清丽的脸颊缓缓的晕染开一抹淡淡的红晕。
他闭了闭眼睛,喃喃道:“我一定是喝多了,眼花了。”不然,怎么会看到那个时常在梦里出现,此刻却应该在万里之外的国内的小女人?
“我是在做梦。嗯,肯定又是在做梦。”他嘟哝着,身子重重的仰躺在了床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留下桑妤裹着薄薄的床单跪坐在大床的一角,哭笑不得。
做梦?他竟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男人到底是喝了多少啊,满身的酒气不说,脑子也不清醒,连最基本的警觉性都没有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她玩心顿起。做梦是吧?那好,那就做一场chun梦吧。
于是,她的眸子里闪烁着调皮慧黠的光芒,猫一样的伏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嘴唇落下去,带着几分调戏的色彩,轻轻的舔着他的唇,挑逗的味道不言而喻。
男人霍地睁开眸子,她却轻轻的用手遮住他的眼,柔软的红唇也随之覆上,尔后,低低的在他耳边呢喃,“阿臻,我来到了你的梦里,你高兴吗?”
男人的身子一颤,半是清醒半是混沌的意识浮浮沉沉,是梦吗?那么他祈祷这场梦永远都不要醒。
这一夜颠鸾倒凤,风生水起,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夜色渐浓,一室春光。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筋疲力尽,这才相拥着,以世间最亲密的姿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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