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啊,咱们眼光要放长远啊,一些老同志想趁着退休前把级别往上提一提,这都可以理解,但是这个事儿我不能答应,原因很简单,咱们的资源有限啊,这个有限的资源往哪里倾斜,必须做到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老同志得了这个级别,无非是每月工资多几百块钱,那仨瓜俩枣的有啥用啊?但是把这个非领导职务给年轻的同志,那年轻的同志就有了往上走的台阶了”。说到此处,江风叹了口气道:“同志们想必也都知道了,某些实权单位的某些人出于某些不能摆到桌面上的原因,不讲团结,置工作大局于不顾,处处为难咱们保卫处,五十多个单位,单单咱们保卫处的计划被卡住了,连卡两次,为什么咱们任人家捏吧却毫无还手之力?因为人家在关键位置上,手里大笔一挥,够咱们跑断腿磨破嘴,咱们腰杆子不硬啊。但如果是咱们保卫处的子弟坐在那个位置上呢?他要是敢这么为难保卫处,我就发动他爹他叔他二大爷抽他去”。
底下人群里一个声音笑着喊道:“处长严重了,咱保卫处的子弟干不出那损事儿啊”。
“对,要是咱们孩子这么干,不用处长你吱声,我们就抽他去”。
人群里嗡嗡嗡的,大家都表达的这个意思,虽然江风提名,也没说哪个单位,但是大家都知道是在说人事处的莫勃兴呢,至于莫勃兴为什么为难保卫处,缘故很简单,看不上江风等市政系统来的干部。
“大家说的对头,可惜咱们保卫处的子弟不在那个位置。话又说回来,怎么才能坐上那个关键位置呢?老话说得好,没有一口吃出个胖子的,但是,胖子也都是一口一口吃出来的”。说到此处,江风从台子上跳下来了。单手叉腰,另一手夹着烟头在半空中气势磅礴的比划,意气风发的大声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大力提拔年轻人的缘故。我预计用三到五年的时间里,打造出一批以三到四十岁的中年干部为中坚,三十岁以下青年干部为后援的高素质的干部团体,尽快的运作年轻人上位卡位。暂时没有那么多位置,就先把级别提上来。确保咱们保卫处子弟在同龄人中的竞争优势,营造一种你追我赶力争上游的竞争态势。按照我的计划走。不出三年,咱们保卫处的年轻干部团体必将把同龄人甩开,脱颖而出。再从年轻干部团中精选出一部分具有四化条件的干部,举全处之力,尽我个人最大努力,把他们送上关键位置,让咱们保卫处子弟在全管理局开枝散叶,遍地开花,到那时咱们保卫处的局面绝对不是今天。到那时不管谁继任处长,不管谁领导咱们保卫处,绝对是一片大好的局面,不至于有今天的窘迫之境,到那时谁敢小瞧咱保卫处?咱们还用受***窝囊气?我他妈这么多年就没受过这份气?他姓莫的跟我不对付,处处找我麻烦,当老子折腾不死他?可是他骂了隔壁的。下边的弟兄都不支持我,我拿什么跟人家掰腕子?”。
说到此处,不知道是谁突然鼓掌的,仿佛点燃了鞭炮一般,先是噼里啪啦的,继而忽然如连环爆炸一般掌声响成了一片。还有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的架势。
“处长,干他!干死他姓莫的”。底下被调动起情绪的小年轻开始肆无忌惮了,啥话都敢说了,处长都指名道姓的骂了,底下的普通群众还有啥不敢的啊!。
这就是老虎领着的羊群一样威猛的缘故!。
“处长,你放心吧,以前不知道你是啥意思。现在明白了,你就放心吧,兄弟们都听你招呼”。
“对,咱们并肩子上”。
一百多号人你呼我喊的群情激昂,如果心在莫勃兴在场的话,说不定都能把他拽过来爆踹一顿!。
江处长顿时有指点江山的感觉了,大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消停点,待动静小点以后,又开始训话了:“这个计划需要几年时间来打基础,在这期间,老同志的利益必定是受损的,而且这条路也会被质疑,但是我坚信这条路没有错,虽然万事开头难,但不管千难万难,都必须走下去,没有今年的艰难,咱们何以图将来?咱们保卫处哪里比别人低了?凭什么委屈在二十三号?,都他妈俩肩膀子扛一个脑袋,凭什么早就听人家吆喝?。老同志我不说,但是咱们的年轻同志都给我听好了,明年开年以后,你们必定会遭到我的折磨,跟不上步伐的,别怪我不讲情面,但是只要你按照我的步伐走,前途必定是光明的,在这里,有几点我可以保证,第一,我来保卫处,没带一个人来,没有谁亲谁后,一律一视同仁,你们的路就在你们脚下,全看你们自己怎么走。第二,不管是评多少管理岗,我不会批一张条子,捞一分钱,第三,回去多告诉孩子们好好学习,给老爹老妈争口气,给咱保卫处争口气。谁家孩子中考进实验,谁家孩子高考进京城,谁家孩子在招工考试中名列前茅,通通有奖励,全是嘎巴脆成捆的华夏币,老子在这点上绝不含糊。我今天我可以公开的说,我从没打算在保卫处捞多少钱,不敢说我克己奉公,但我可以说我不缺钱,你们也别想歪门子,都给老子弯下腰干,谁出成绩我都能看见。我虽然是管理局子弟出身,但是大家对我的到来是不怎么欢迎的,我心里都有数,但不管是夸我还是骂我,你都别现在说,咱们等等看,三年五载的,到那时候你们再看。同样的道理,我现在说多了也没啥意思,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姓江的存心有天知,散会!”。
江风喊完了散会以后,扔下眼投诉,带上帽子拎着皮带大踏步的往前走去,闹哄哄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在人群如潮的掌声中,江风这个党支部书记的思想工作也落下了帷幕,不得不说,这次会议开得很成功。完全统一了思想,营造出了大潮流,即便是有三三两两的会不太合拍的家伙,但是在众人的裹挟下,也不得不汇入到以江风为浪头的大潮中。
冉之信跟在身后出门,心潮澎湃之感犹自不绝,仿佛能在这一场事业中扮演一个角色是无上光荣的一个事儿。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感叹。他做工作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力求以最“温暖”的态度来感化这帮家伙,但是很显然,这帮家伙不怎么买账,但是江风呢,路子和他完全相反。张嘴就是草泥马,闭嘴是你他妈,态度十分强硬,立场十分坚定。毫不妥协,但这帮家伙就吃这一套,刚才如果不是大伙儿发自内心的鼓掌,怎么能震耳欲聋一般?。
怪不得人家主持工作,自己只能配合呢!。
江风回到办公室,开见套间的门开着呢,便走到门口往里一看。李黑子和赵胜俊正闷头吭哧吭哧的挪床呢,还有两个小姑娘在收拾卫生,电视啊冰箱啊都开始置办上了,真是家居的配置啊。
“局长回来啦”。
“处座!”。
赵胜俊和李黑子看见江风进来以后,都直起腰打招呼,那俩小姑娘动动嘴唇儿。最终什么都没说,因为在她们这些最基层的职工看来,处长已经是很大的干部了,更何况这个处长太年轻了,和她们家里的弟弟一般的年岁,所以她们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甚至说打了招呼。万一人家没理会,那岂不是很尴尬?索性低头干活得了,在机关里,当你不知道该不该说话,怎么说话的时候,最好表情做到位了,但不要轻易张嘴,祸从口出,千言万言,不如一默。
“什么时候过来的?”。江风一边观察屋内格局,一边漫不经心的发问。虽然没说是问谁,但是大家都知道该由谁回答。
“来了能有半小时吧,赵哥通知我的”。赵胜俊声音很轻,有点飘忽。
江风点点头,又笑道:“嗯,你和封冲那小子这两天都干什么呢?”。
赵胜俊搓搓手,笑道:“封冲陪女朋友,我在市局办公室那边帮忙,我想尽快熟悉一下市局的环境”。
江风弯下腰拍了拍簇新的电视机,漫不经心的发问:“这两天见着你姐没有?”。
赵胜俊的身形顿时一顿,往后微微欠身,有点躲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江风嘴里说的她姐,是有特指的人物,赵胜俊从来不管商婷露叫嫂子,更不叫科长,而是叫姐。
商婷露是老段的儿子,而赵胜俊是老段副手赵秉海的小儿子,都是GA大院长大的孩子,自然叫商婷露姐了。
“没,没,有几天没见露姐了”。赵胜俊很快意识到了不妙,商婷露昨晚上可今早上问过他什么问题,他又是如何回答的,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在他来到江风身边时,商婷露问过他一些事儿,当初赵胜俊犹豫不决十分矛盾,但他不敢不回答,更不敢弄虚作假,但这就夹在了江风和商婷露中间了,他曾经很害怕,很矛盾,早就想过有一天江风肯定会十分恼火的忍不住挑明了说,现在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果然,局长憋不住了,难道这是不打算再忍耐了吗?。
在他们两口子之间,到底该如何站队,赵胜俊十分拿不定主意,家庭事务不同于官场之上,没有谁能断得了家庭的案子,两口子好的时候蜜里调油,谁都是外人,一旦两口子反目,谁都有可能变成敌人,最怕的是你在他们分手的时候选择了其中一方站队,结果,没多久人家俩人又好啦!。
如果是家人,偏向自己亲人,那无可厚非,谁都能理解,最怕的就是赵胜俊这种身份的,虽然他管露露叫姐,但毕竟离真正的姐姐还差十万八千里呢,但商婷露问了,他不敢不回答,太为难了!。
“哦!”。江风点点头,从嗓子里弄出了一个语气助词,算是回应了,随手拍了两下电视机外壳,之后转身往门口走去。
顿时,赵胜俊慌神了,在他看来,局座虽然没明说,却是在用肢体语言对他的表现做出了评判,这一走。怕是以后都不会在信任他了,毕竟是他赵胜俊出卖领导在前。看来,今天局座让他来置办东西无非是叫他过来问话,但是领导不能问的太直白,更不能把家庭内部事儿挑明了说,所以问的很委婉,但很显然。他的答案不是领导想要的,现在领导对他失望了。
赵胜俊跟在江风身边小一年了。在这一年里,他知道了江风很多的事儿,最开始的时候他认为江风无非是敢拼敢赌,再加上借着商婷露的背景,攀上了老段的高枝儿爬上来的。但随着经常出入江风家里,见了不少人,撞见不少场合,他发现江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儿,虽然每件事儿都没人提起。他还有很多人很多事儿弄不明白,但是很显然,来头都是不小的,应该说,江风的背景远胜老段这个省厅一把手。
当然了,赵胜俊根本不可能知道商婷露其实还有一位父亲的,他更不会知道。江风也有老爹的,甚至还有一个参天大树一般的家族。
赵胜俊想不明白的时候就愿意把自己观察的一些东西和他老爹汇报,他老爹也特别注意江风这边的动静,每次打电话来嘘寒问暖的时候都要顺道问问江风的一些事儿,而且老爹的意思很明确,江风现在这年龄都副处了。身后绝对不止是表面上这些推手,很简单,无论是老段还是小周亦或是齐岳北,都不可能这么快的把江风推到如此境地,肯定是还有其他缘故的,至于是什么缘故,现在虽然还没搞懂。但江风前程远大已经是可以预见的了,要不了多久,这颗明日之星就会冒头了。
跟着凤凰走,不管如何都是俊鸟,跟着野鸡走,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短距离的时候跑的快点,但野鸡永远还是鸡的范畴,没啥大出息,没有翱翔蓝天的可能。
在赵秉海眼里,江风就是明天的凤凰,好不容易靠上的关系,岂能说撒手就撒手?。
人是现实的动物,一瞬间,赵胜俊心神一紧,突然冒出来一句道:“没见是没见,但打过电话,昨晚上我姐还打电话说做了宵夜等咱们回去吃呢”。
说什么不重要,关键看态度,江风不可能问赵胜俊,你都和商婷露说啥了,那多丢人啊,问别人自己老婆怎样了,江风丢不起那个人,点点头道:“告诉你姐,晚上我不回家吃了”。
在江风和赵胜俊对话的时候,屋里的那俩小姑娘都无限惋惜,原来处长这么年轻的绩优股都被人据为己有了啊,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虽然,她们没敢做那些个太过夸大的、当处长夫人的梦,但说实话,她们队处长的老婆长的什么样儿还是很好奇的,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和这么剽悍的爷们儿厮守呢?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嗯,我一会儿给我姐打电话”。赵胜俊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心说可算挽回点印象分,还好还好啊。赵胜俊扭头看看摆弄床垫子的李黑子,和那两个女孩儿一边装模作样干活儿,一边耳朵支楞起来,时刻注意周围动静的俩小姑娘,看几人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赵胜俊偷偷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说往后这样的事儿可得躲着点啊,不能啥话都传,要不然会出大事的。
赵胜俊也看出来了,江风这是打算常住办公室了,否则不会让这么收拾的,至于为什么不和回在GA局家属院的房子,也不回处长别墅,赵胜俊闹不明白了。
不过他想当然的以为是年底了有重大任务,江处长这是打算常住了,看来这两口子的关系果然有点问了了呢。虽然赵胜俊看出苗头了,但是很显然,他不能再通风报信了,可是江风却是告诉他让他转告商婷露,这是什么意思呢。
赵胜俊毕竟还是毛头小伙子,本来年纪不大,还缺少家庭阅历,在这方面他能想明白的,设身处地感同身受的东西还太少,有一些夫妻之间微妙的东西他还理解不上去也很正常。
江风的会议结束了,但是管理局的局长办公会议仍旧在继续,几位领导大力讨论知识人才年轻化培养工程的一些指导思想和具体思路或者说是方案,从各个角度考虑的都有,也提出了不少具有很强可操作性的东西,完全是针对现在出现的一些问题谋求长久的解决办法。
老彭和章夕韵都参与了讨论,两人还时不时的互相大有深意的看着,又点点头示意对方。很显然,在教授说了一番话以后,两人非常有默契的把这事儿闹大了,需要领导拍板,但是很显然,不管这个板儿拍不拍,俩人可算是把江风一事淡化了,这才是目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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