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久一路快马加鞭,狂踩油门,终于把人送到了医院的大门口。
而刚才那个还心急火燎的要去医院的人却徘徊在医院大门,死活都不进去。
“我说,你到底想干嘛?”秦久抱着手臂看着倚在门口吸烟的好友,不乐意了,“刚才还要死要活的要来医院,现在竟然不进去!怎么,是来消遣哥们我的吗?”
凌翌辰站在医院门口,心情十分烦躁,秦久在旁边聒噪,更是让他心情不好。
他瞪了秦久一眼,“你能别在那里吵吗?”
秦久偷笑了几声,走过来跟他一起靠在旁边,那双桃花眼对着来来往往的小姑娘眨啊眨的抛媚眼,一边对着他道:“说吧,你又跟童安然怎么样了?”
“……”凌翌辰沉默了片刻,才道,“没什么。”
他说这句话,才让秦久有点吃惊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凌翌辰现在因为谁在烦心,而现在他竟然这么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没什么才是真的有什么啊!秦久偷偷打量了他的脸色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又吵架了?”
凌翌辰神色冷淡:“你能别吵吗?”
“我说……”秦久琢磨了一下,觉得事到如今,应该是到了点醒他的时候了,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凌翌辰道,“你对童安然……”
“我明天要出国了。”凌翌辰的一句话,直接打断了秦久的声音,也直接让秦久噤了声。
秦久被这个消息砸的晕头转向,连想要说什么都忘记了,他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瞪着凌翌辰好一会儿,才道:“谁?”
“我。”
“出国?”
凌翌辰冷淡的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不是吧?你出什么国?你家这边的公司不是你在管吗?你走了谁来管?”
凌翌辰又点了一根香烟,吸烟对于他来说好像都变成了习惯性的动作,这几日烟量集聚上升,秦久也发现了这个现象,伸手把香烟从他指尖拔了出来,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犯了点事。”凌翌辰被抢了烟,也没反抗,只是靠在墙边仰头看着天空,今天天气当真很好,温暖的好像不是秋天,“出国避一避。”
“你犯事还要出国避一避?”秦久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在M市谁能拿得下你啊……你走私了还是贩。毒了?”
凌翌辰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你真的想象力还真的是够丰富的啊!”
秦久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下意识的就觉得凌翌辰再骗他,但是干嘛要拿这种事情骗他呢?又没什么意思。
那就是真的了。
一想到这个跟自己从小玩的最好的朋友要走了,秦久还真的是挺舍不得的,他耸了耸鼻子,又捅了捅凌翌辰的肩膀,道:“你出了什么事情,连凌家的人都保不了你?如果可以,你跟我说一下,哥家里虽然没你家能耐,但是门路还是有点的,现在秦家我做主,你跟我说就行了!”
这话还真是……
凌翌辰不由有点感动,他摇了摇头:“我再不走,我爷爷可就饶不了我了。”
感情是为了躲凌老爷子?
秦久松了一口气,真是的,还以为这家伙真的犯了什么大罪要跑路呢!
“那是你亲爷爷吧?没事啊,等他消消气你就回来了。”秦久靠在那边淡淡道,“不过你到底是做啥事情了,弄得自己还要跑?”
凌翌辰朝他淡淡的笑了一下,他并不说话,只是那笑容却是秦久从未看过的萧瑟。
他见过这个人各种各样的笑容,嚣张的,得意的,倨傲的,傲娇的,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苦涩的模样,秦久心里咯噔了一声,装作没看出来似的,在他那边随意道:“既然你真的要走,哥们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好好上路吧!你这边的事情,我会帮你看着的,对了,童安然我要不要帮你照顾着啊?”
凌翌辰心里想,那个人怎么可能还会呆在这里呢?
不过等他走了,童安然或许愿意留着也说不定吧……
她根本没处可去,但是她是孤儿,了无牵挂,反倒孑然一身,想走就走了。
那个人,曾经因为他而恋恋不舍,现在不爱他了,应该能毫无牵挂的离开吧……
他心里带着一丝空茫的疼痛,这一别,可能真的就将是一辈子了。
而他们最后的对话,却是在那种情况之下,他留给她的东西,好像真的没有一点是美好的。
那个傻瓜,到底是凭什么喜欢了他十五年啊……
真的是……太傻了!
“如果她还在,你帮我好好照顾她吧!”他点了点头,“拜托你了。”
以前的时候,他没来得及对她好,而想要对她好点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事到如今,能假借他人之手对她好点,虽然只是慰藉,却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但是,有柳云逸那个人在她身边,也轮不到秦久了吧……
那个人,对她的喜欢,胜过他们无数倍,自然也能,处处的妥帖的照顾好她。
凌翌辰没来由的想到今后,童安然很有可能就要嫁给柳云逸了,那个人一直在她身边,在她最为脆弱的时候,也是他一直照顾着她,她当初哭着说想要一个家,他不给她,但是那个人,肯定可以给她最好的吧……
他想到那个情景,只觉得舌尖都苦涩起来,他原本冲动的想过来跟童安然解释,一切都是莫彤书搞的鬼,但是人真的来到医院,却发现根本没什么好解释的。
就算是假的,但是他把她关在屋里是真的,他不想要那个孩子也是真的,她苦苦的哀求是真的,他的拒绝也是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就连那唯一的假,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他的解释,根本已经毫无意义了。
如果那个人可以给她想要的幸福,那么,这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中最好的结果了吧?
他一边在心里嘲笑着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大度,一边只觉得心脏都紧缩了起来,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凌翌辰再医院门口呆了一会儿坐车走了,秦久靠在门边,想了想,转身进了医院。
他猜得没错,童安然果然是在医院里,他问了护士,往童安然的那间病房偷偷摸摸的走了过去,远远便看到了那单人病房门口重兵把手的样子。
啧,这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像是压审犯人的牢房似的。
秦久向前走了几步,守在那边的保镖就发现了他,走过来静止他继续向前:“前方不许进入。”
秦久摸了摸鼻子,抬眼望病房那边看了看:“那个……我是童安然的朋友。她生病了是吗?我过来看看她。”
那保镖十分铁面无私,残忍的拒绝了他:“不行。”
“唉……”秦久叹了口气。
他想了想,抬起头对着面前的人十分认真的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童安然说,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只能硬闯了。”
说着这种话的他,还是非常风度翩翩的。
那保镖闻言,瞬间就做出了抵抗的姿态,秦久微微一笑,就要上前干架。
“你们在吵什么?”
不远处的病房里,传来了男子温柔的声音,秦久抬眼看去,第一眼看到那人的长发的时候,还以为那个人是一个女子。
那人容貌秀美无双,一头黑色柔亮的长发用一根黑玉的簪子挽住垂在一旁的肩膀上,他穿着黑色的红线刺绣唐装,气质如同春天的风一般温柔。
秦久见到这个人,下意识的露出了笑容,挥手对着他道:“我是来看安然的,你手下的人不让我进来啊!”
柳云逸缓步来到他的面前,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淡淡的扫了面前的人一眼,“你是凌翌辰的朋友。”
他说的是肯定句。
“啊……是啊,我有事情要对童安然说,她不听的话,肯定会后悔的!”
柳云逸眼神不咸不淡的,挥了挥手:“送客。”
“……靠!”秦久酝酿了半天的话顿时被他堵了回去,没想到这个人看起来这么好说话,实际上连句话都不给他说完啊!他挽起袖口,对着柳云逸恶狠狠道,“你不让我进去,那我只能强行进去了!我就不信了,你……”
一把黑色的手枪,明晃晃的抵在了秦久的额头上。
男人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是一口千年的古井,带着森森的寒意,毫无情绪的看着他。
“…………”秦久呆住了。
傻了。
喵了个咪!这家伙怎么还带枪!这尼玛是作弊啊!
“滚。”
那形状优美的唇瓣吐露出这种字眼,也十分的优雅贵气。
秦久简直觉得自己完全是眼瞎了!
这家伙哪里是朵娇花啊,尼玛根本是霸王花啊!还是能喷火的那种!
他额头冷汗潇潇而下,却还是在负隅顽抗,暗想自己对凌翌辰那小子真的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你不能这样蛮不讲理啊!叫童安然她出来啊,谁知道她想不想听啊!你……”
“蛮不讲理?”柳云逸笑了,讽刺的看着他,“对你这种人,我需要讲什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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