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想来也从苏姨的口中问不出什么名堂来,挥了挥手示意苏姨退下。
苏姨正要离开,楚墨却又突然开口,“等等。”
“新帅还有何吩咐?”苏姨愣了一下,问。
“你去准备一下,本帅一会儿接三夫人。”
苏姨疑惑的看着楚墨,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过也没有多问,应了一声是后转身离开。
楚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坐在帅案后的高背椅上却觉得如坐针毡。帅位,至今还有人虎视眈眈,他不得不往这边想,或许真有可能,是那些人控制了倪欢欢,让她为祸帅府。
不过这种可能性也没有多大,她是以临淮军小姐的身份进来,除非这事连临淮军都有参与。
思来想去,他还是没有多少头绪,只是心中的那股不安,不知为什么变得愈发强烈起来,似乎不久后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从帅案后的高背椅上站起来,回过头撇了那椅子一眼,眼里无声都闪过一抹无奈,淡淡的一笑,从议事厅走了出去。
倪欢欢如今昏迷不醒,想要趁机作乱害死她的人肯定不止英翘一个,不过她们没有英翘那么大胆,如今有了她那一个失败的例子,倒也让其余的人更加不敢动手。
卿娴督帅府外,警卫队来回看守着,除非经过楚墨的同意,但凡不是卿娴督帅府的人,都不可以进去。
他是害怕有人和英翘一样,去谋害还未醒来的倪欢欢。
还未走进她的寝楼,一股浓浓的药味便传了过来,楚墨眉头微皱,这药味着实有些受不了。
苏姨守在床前,盯着倪欢欢紧闭的双眸,许久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担心。
“苏姨,东西可收拾好了?”楚墨开口,走到倪欢欢的床头,却也是同样露出了担忧。
苏姨显然没有感觉到楚墨走了进来,被他的声音下了一跳,连忙从床边起来,站在一边,战战兢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姨不必这样。”楚墨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抬手扶了她一把,“东西收拾好了就和我走吧。”说罢将床上的倪欢欢抱了起来,撇了眼还在错愕中的苏姨,“本帅带三夫人去淮楼养伤。”
在那里,他才可以放心点。卿娴督帅府太偏远,他不能日夜守护,可淮楼是他的寝楼,怎么说也比在这里方便,况且守卫也森严很多,同时可以让他不把军政大事丢下。
“还不快去?”斜眼看着苏姨,她这才回过神,忙道了一声是,转身走过去收拾东西。
***
新帅带着三夫人住进淮楼了!消息好像一阵飓风,瞬间刮遍了整个帅府及军界上下。
楚祺三个字好像魔障般再次萦绕在众人的心里,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那个三夫人与她简直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楚墨曾经又赠予楚祺一个意义特殊的腰带,明眼的人都能嗅出一股异常的味道。
那些夫人、小妾们不敢像英翘那么胆大妄为,不过,她们不能从倪欢欢那里下手,不代表不可以让那些军界人士从楚墨那边出手。
楚墨也自知此事必定免不了一番争执,不过想来也闹不出什么名堂,帅府里的杀人事件突然停止,众人自然不敢去议论这些。不过心里却依然疑惑,凶手根本就不是清宁,只是自己默认是她,众人才不敢去乱说什么。
清晨,万物清醒,楚墨身着戎装缓缓向着大厅走去。
看着纷纷赶来的军政要员,楚墨点了点头,坐到最高处的帅案后的高背椅上,俯瞰下面的众人,那最初的雄心与豪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磨的差不多,淡淡一笑,不去想这些。
“诸位!”楚墨道,雄厚的声音传遍大厅的每个角落。
然而,那群人却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低头不语,楚墨愣了一下,眉头微皱。
“各位这是什么意思?”果然不出楚墨所料,他已经猜出这些人的用意。
“不知大帅心里可还有我们淮西的安危?”出头的还是那个韩军长,满头的银丝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抬起头双眸直直的看着楚墨。那满脸的恨铁不成钢,让楚墨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无名火。
吸了一口气,楚墨双眸微眯露出一道危险的光芒,双唇微开,“韩军长这是什么意思?”
“哼!我是什么意思大帅难道不清楚?”他冷哼一声,虽然站在那里一脸的恭谨,看上去却像是训斥楚墨的不是。
“不清楚。”楚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调侃的语气让韩军长瞬间怒发冲冠。
脸上瞬间开始老泪纵横起来,那悲怆的样子倒和平常大相庭径。“大帅啊,先大帅临终的时候特意托付我来帮助您……”
“本帅知道。”楚墨打断了韩军长的话,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变成了凝重,缓缓从帅案后的高背椅上站起来,走到韩军长身边,抬手搭到韩军长的肩上。
“大帅。”韩军长一脸错愕,他们二人向来势如水火,每每见面,楚墨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现在,却突然变成了这个态度,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楚墨摇了摇头,“父帅一生励精图治,这才有了淮西今天,本帅自然不会把它葬送在自己的手里。”
否则,他也不会忍辱负重潜伏在列柳城这么多年,最终一举将其歼灭。
“只是韩军长,你明白睡在淮楼那位的重要性吗?”他反问。
韩军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这么近距离的看到楚墨多少让他有点不习惯,不过,这样看他似乎真实了很多。
楚墨笑了笑,果然,没有人会明白倪欢欢对于自己而言有多重要。
“大帅的意思是,她是临淮军的小姐?”韩军长问道,不过却有些不确定,毕竟临淮军比淮西军弱势很多,根本不足为患。
“或许吧。”他也懒得和韩军长说什么,或者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韩军长似乎依旧有些不明白,可却也不好说什么,楚墨接任至今,淮西的确一直平安无事,甚至隐隐将要超过了淮西先大帅。
“我请大帅恕罪。”他最终还是没有在和楚墨去据理力争。就算赢了,可是在楚墨的眼皮底下,以后他的肯定不会好过,倒不如识趣第闭上嘴巴,什么也不说。
他转身走到了帅案后的高背椅前,沉默一会儿,也不管他们想怎么样,转身走了出去。而这时,那韩军长才开始让人指责。他们好多的话都因为楚墨的离开而无法再说。
那韩军长在淮西军中威望最高,只要摆平了他,整个帅厅便可以相安无事,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最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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