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费芷柔去烧水泡茶的时候,费若萱走进了费芷柔的房间。
只是换了发型而已,要做一个完美的替身,她需要学的还很多,更要观察姐姐的每一个细节。知道费芷柔平时用的护肤品,喜欢穿的衣服风格,擦不擦香水,爱用什么头饰……等等等等。
看了看衣柜里的衣服,又看了一遍梳妆台上的护肤品,费若萱来到费芷柔的书桌前。
拉开抽屉,赫然入目的是那一堆闪耀的银行卡,被费芷柔整整齐齐地放在卡片盒里。不再看其他的,这次,费若萱只是拿起了那张黑色的卡,仔细地看着卡上的狼头。这只凶猛的动物,印在卡上的样子很优雅,也很高贵,就像郎霆烈给人的感觉一样。
他是和许承钰不一样的男人。形容他,如果是水,那必定是汹涌澎湃的海水。如果是火,那必定是能烧尽万物的烈火!
被这样的男人爱上,是至上的荣*!
心里激荡着,费若萱的指尖一颤,引得卡面上光影流动。刚刚还优雅的狼,忽然眼睛像是放出了幽幽的绿光,凶恶的光,紧紧地盯着这个在觊觎它的女人!这种眼神,分明就是那天郎霆烈在阳台上看着她的眼神!
费若萱呼吸一滞,惊慌地迅速放下了银行卡,又飞快地关上了抽屉,就好像它会从里面冲出来一样。
平息着瞬间乱了的呼吸,费若萱不停告诉自己,不要怕,哪怕这个男人现在在提防她,甚至会有点讨厌她,但只要她像费芷柔,做到差不多百分百地像费芷柔,郎霆烈就一定拒绝不了她!为了让费芷柔痛苦,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她一定要让自己成为郎霆烈的女人!
这是什么?
视线往上,费若萱忽然看到在书桌架子上,摆放着一个玻璃瓶,外面很仔细地包裹着一层绒布。
费若萱把瓶子拿了下来,取下了绒布,看到玻璃瓶里装着五颜六色的千纸鹤。
她也看到了写在千纸鹤上隐隐可见的,“我爱你”!
这算是郎霆烈写给费芷柔的情书吗!
费若萱阴狠地眯起双眼。
“啪!”
听到卧室里传来东西打碎的声音,费芷柔急忙跑了过来,“怎么了,萱……”
话还没说完,她呆立在那。
郎霆烈送给她的玻璃瓶被打碎了,那些漂亮的千纸鹤落了一地,还有一些正好被费若萱踩在脚下……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进来找个合适的发卡,看到这个瓶子很可爱,就想打开看看是什么,结果不小心……”费若萱紧张地解释着,眼睛却在看到费芷柔露出难过表情的一瞬间流露出得意和畅快。
“算了……没关系,我来收拾就好了。”费芷柔忍着心痛,尽量表现轻松。
“我帮你!”费若萱说着,移动脚步,却将更多的千纸鹤踩在脚下。
“不用了!”因为紧张,费芷柔的声音不由提高了分贝,看着被费若萱踩成一团的千纸鹤,心也揪成了一团!
“姐姐,对不起……”费若萱委屈地看着费芷柔,往后退了一步,终于不再*那些已经惨不忍睹的纸鹤。
“……没事,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了。”知道自己一时激动语气重了,费芷柔缓下语气,却缓不下心里的疼痛。那是郎霆烈亲手折叠的千纸鹤,是她视为珍宝的东西,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叫她怎么不心痛,叫她如何去面对郎霆烈!
“哦。”费若萱低着头,轻轻地应着,走了出去。在踏出费芷柔卧室房门时,挑起眉,终于不再隐忍地阴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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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除了零零星星的几家还从窗户里透出光亮,整栋公寓楼几乎都熄了灯。到处都是昏暗又幽静的。
电梯门打开,一个黑影从里面走出来。他的脚步很轻,连走廊上的声控灯都没亮,依然保持着之前的黑暗。
即便是这样昏暗的光线,他还是准确无误地走到一家住户门口,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又轻轻地关上,依旧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走进去的房间依然是黑洞洞的,说明这里的主人早已经熟睡了。
黑影在门口站立了会,仔细地聆听了动静,然后迈开长腿往房间那头走去,停留在一间卧室门口。
拧动门把,他极轻地走进去,关上门,回头看着*上睡着的人儿时露出了*溺的笑。
她还是喜欢拉开窗帘睡觉的习惯,尤其是在这样美丽的月夜。
窗外挂着皎洁明亮的月,而月光正好洒在她身上,恬静的美好。
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旁边的椅子上,人已经走到了*边。
正要躺下去时,余光看到*头柜上放着的一堆东西,他的动作停住了。
那是一堆千纸鹤。一部分被整整齐齐地摆成了几排。一部分虽然也摆放整齐,但因为纸鹤明显“受伤”了,坐立不起来,挫败地歪扭七八地靠在一起。
装它们的玻璃瓶呢?为什么纸鹤会被放在这里,还是这种狼狈的样子?
褪去长裤,他躺了下去,钻进被窝,伸出的长臂轻轻地,小心地圈住*上人儿的纤腰,在耳畔呢喃了一句,“小柔。”
费芷柔本来就睡得不沉,在感觉有人抱住自己时惊了一跳,刚要说话又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由狂热一喜。
这一惊一喜,整个人也清醒了。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她转过身,正对着他,额头抵在他俊朗的下巴上。
“刚结束一个酒会,路过这里就上来了,”他更紧地搂住她,呼出的热气喷吐在她的肌肤上,“我人都躺这了,今晚不许赶我走。”
他哪里是路过,分明就是从晚上十点就已经在她楼下等着,等着黑灯,等着寂静,等着那个最强“电灯泡”睡着了才上来。
他当然不是怕费若萱,只是不想被她搅了好兴致,不想再被费芷柔拒绝。他已经好久没和她温存了,想得骨头都痛了。
再说,夜深人静本就是最好的催化剂。这样“偷偷”地潜进来,让郎霆烈又想到了从前,在费家,想起那段让人*的夜魅时光。
想起那份噬骨的美好,他的臂弯更有力了,整个人都烫了起来。
“可是萱萱在隔壁,我……”
“她睡着了,不会听见的,而且我保证不弄出动静。”郎霆烈抓住她的手,探向自己,沙哑地说,“狼太太,难道你不心疼你家狼先生吗?”
费芷柔微微启开唇,愣了一秒,而后红了脸,钻进他的怀里,轻轻地点头。
得到她的许可,某位狼先生再也按捺不住热情,火急火燎地把手探了进去。
“阿烈,等等……”
听到她低低的声音,虽然箭在弦上,郎霆烈还是停下了动作,喘着粗气看着她。
好吧,虽然很难忍,但如果她真的不愿意,他不会勉强。不就是冷水澡吗,又不是没洗过!
“对不起,阿烈……”费芷柔低垂着眼睛,觉得难过又愧疚,“我不小心把千纸鹤的玻璃瓶打破了……还有些纸鹤也被我踩坏了……”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这个坏了郎霆烈的兴致,可眼睛一看到*头柜上可怜兮兮相依偎的那些纸鹤,她就忍不住难过和自责。她不会怪妹妹弄坏了它们,只怪自己没有更好地保护它们,应该放在更好的地方,或是用更好的方式收藏着。
是她打破的?还踩坏那些纸鹤?
郎霆烈凝眉,眼底闪过的不是怀疑,而是笃定。他不信被费芷柔视为珍宝的玻璃瓶,会被她自己打破。这不过是姐姐为妹妹说的谎言罢了。
“没关系,打破就打破吧,不需要为这种小事向我道歉,你若是想要,我可以再给你叠一百只,一千只,一万只,”她小女人的心思让他怜惜,探进她衣内的手指在轻柔地摩挲,“只要我在,你就不会失去。”
心里被感动着,感动得都要被拧出水了,费芷柔偏着头,黑漆漆的眼睛在微弱的光线里深深地凝视着他。
“狼先生,你的嘴巴越来越甜了,这么多花言巧语。”顿了顿,她的唇角有俏皮的弧度。
“甜吗?”郎霆烈眨眨眼睛,舔舔自己唇,又忽然凑近,在她柔软的唇上舔了一口,“果然很甜,味道一样!”
瞳孔更黑地看着他。即使是这样深的夜,也能清晰地倒映出他的样子,性感的,孩子气的,也是迷人的。
是坚毅的军人,是冷峻的保镖,是高冷的总裁,在外人眼里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成熟男子,却独独在她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示他霸道又可爱的一面,让她疼惜着,也幸福着。
“傻瓜!”她低笑一声,伸出手,学他曾经的那样,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将红唇深深地印在他的上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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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个懒腰,费若萱感觉自己昨晚睡得很好,难得的好。一想到费芷柔看到被自己踩扁却什么都不敢说的伤心表情,她怎能心情不好。
打开衣柜,费若萱站在一排衣服前看了会,笑了笑,拿起自己昨天买的一件毛衫和一条连衣裙穿上。清新浅浅的颜色,简单的款式,这是费芷柔平常穿的风格。
换好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费若萱不禁笑得更深了。连她自己几乎都要以为站在这里的是费芷柔了。
一边盘算着如何见到郎霆烈,如何开始靠近他,费若萱一边走出了房间。
刚走到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的男人时,费若萱愣住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起来了。”听到动静,郎霆烈放下了手里的报纸,在抬头看向费若萱的时候,也愣了一下。
有效果了!
看到郎霆烈的眼神有一瞬的停滞,费若萱不禁得意地扬起唇角。可她太稚嫩了,没看到在这一瞬的停滞后藏在黑眸里的极冷的光。
“姐夫早。”费若萱笑着走过去,连走路的姿势都在极力模仿费芷柔,在靠近郎霆烈的地方坐下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是要演绎东施效颦吗?
郎霆烈嘲讽地一笑,又很快恢复之前的神色,很温和的样子,“我昨晚就过来了。”
昨晚?!
费若萱瞪起了眼睛。
那昨晚他和费芷柔睡在一起,就睡在她隔壁的房间!就在离她一堵墙的地方温存和甜蜜!
讨厌!该死!她怎么能睡得那么沉,怎么不出来搅了他们的好事!
“你姐姐很累,还在睡,就不要打扰她了。”郎霆烈毫不掩饰脸上的春风得意,也毫不顾忌费若萱会联想到什么。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要填饱饿了十来天的狼先生,他的狼太太当然要全力以赴。而结果,当然也是累到彻底昏睡,不睡到太阳高照怕是醒不来的。
郎霆烈的气色和言语让费若萱很自然地想到什么。即便已经不再是什么纯情少女,面对这样的直接和袒露,她还是不由地红了脸,心跳也加速了。
“饿了吧?要不我们一起去买早饭。”郎霆烈放下交叠的长腿,站了起来,看着费若萱,眼神是温柔的邀请,再没有那天她看到的寒光。
一起?费若萱的心跳更快了。
这效果也太明显了吧!她才第一天开始模仿费芷柔,就被郎霆烈邀请一起外出,实在让她喜出望外。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完全取代费芷柔了!
“好!”费若萱点头,笑容甜美如费芷柔。
走出公寓楼,来到郎霆烈开来的越野车前。
费若萱欢天喜地地刚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
“你坐后面去,这是你姐姐的位置。”
费若萱愣住了。刚刚不是还热情地邀请她一起外出吗,怎么现在又是这样的语气?
她回头,看着已经坐到驾驶座位上的郎霆烈,他脸上却是温和的笑,好似方才是她听错了一样。
是听错了吧?……
费若萱顿了顿,还是拉开了后车厢的门,坐了进去。不着急,能和他单独出来已经是很好的兆头了!
汽车驶离公寓楼,沿着大道往前开去。
知道费芷柔并不是话多的人,坐在车里的费若萱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在兴奋地揣测着一会郎霆烈会带她去哪,她又该如何把握好机会。
路过一排卖早餐的店铺,郎霆烈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往前开着,反倒在一家精品店的门口停下。
“姐夫,你……”费若萱还没问出口,郎霆烈已经下了车,迈着大长腿走进了精品店。
不知道自己是该在车里等着,还是该跟着一起下车,等费若萱做好决定准备拉开车门时,郎霆烈已经走出了精品店,手里拎着一个漂亮的纸袋。
“姐夫,这是什么?”费若萱笑着问。
“给你姐姐的。”郎霆烈没回头看她,已经发动了汽车。
这次他开得更久更远,一直来到桥墩底下。
这里很安静,两边堆积着不远处施工的泥土,路坑坑洼洼的,几乎没人路过。
怎么到这来了?……莫非……
没想到这件事情会来得这么快,费若萱有点慌乱,也有点惊喜。慌乱是因为自己即将接受一个不熟悉的男人。惊喜是因为她的报复马上就能成功了!
想着能让费芷柔痛苦,想着就能得到她的一切,费若萱兴奋地脸颊都红了,即便是有慌乱,也足以被冲击得烟消云散。
“姐夫,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按捺着激动的心情,费若萱还是要装腔作势地装成羞涩和矜持。
郎霆烈熄了火,又解开了安全带,回头看她,眯眸微笑,“你说呢?”
“我……”费若萱故作声音颤抖,怯生生地看着他,“我们不应该这样……姐姐,姐姐还在家里等着呢。”
都说男人喜欢欲拒还迎,说“不要”比说“要”更能吸引他们,费若萱当然知道此刻自己该如何表现。
这里只有他们俩,这样难得的机会她要把握,要一举击破!
郎霆烈含笑地看着她,看着她自我沉醉的卖力表演,再也不想掩饰对她的嘲讽和鄙夷。
“当然,你姐姐当然还在等着我们,所以,”郎霆烈转过了身,正对着汽车前方,眼睛却从后视镜里看着她,“我们长话短说。”
长话短说?这是什么意思?
前一秒还楚楚动人的费若萱,这一刻呆愣在那,也从后视镜里看着郎霆烈的眼睛。这次,她看到了对方眼底彻彻底底的冷冽和不屑。
“什么长话短说?”想起自己刚才的“自作多情”,费若萱难掩尴尬地移开视线,努力地若无其事地保持微笑,“姐夫,你想跟我说什么?”
“其实很简单。我想让你不要再拿那件事伤害小柔。我想让你承认那一切都是你在说谎。”郎霆烈也移开了视线,伸出手拿过刚才从精品店里拎出来的纸袋。
费若萱看到他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玻璃瓶,和她昨天打碎的那个一模一样。
她颤了颤,心跳不安地失了节拍,“什么说谎?还有,我为什么要伤害姐姐?……姐夫,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仔细听,你会明白的。”郎霆烈拿出的不只是玻璃瓶,还有一包彩色的折纸。
他一边说,一边撕下一张折纸,灵活地翻叠着。虽然只是看了一秒,可费若萱神色的慌乱和心虚已经尽收眼底。
“你和许承钰在美国分手,不是因为费芷柔被人掳走的那件事。他不过就是玩弄了你,又抛弃了你,而你,根本连他父母的面都没见过。费若萱,我说的对吗?”
他说的平静,费若萱却已是感觉电闪雷鸣!
郎霆烈都知道了,他都知道了!他果然让人去美国调查了她!
可他知道了多少,除了没见过许承钰的父母,他还知道多少……
“那又如何!”在几十秒的沉默后,费若萱脸色苍白地说,“就算不是因为那件事,也都是姐姐的错!是因为姐姐先玩弄了许承钰的感情,他才会想报复我,才会伤害我!都是姐姐的错!”
“真的是小柔的错吗?”郎霆烈已经折好了一只纸鹤,放进玻璃瓶里,回头看费若萱的那一眼寒冰刺骨,“难道不是你让许承钰错认为自己被费芷柔愚弄了的吗?不是你在他生日会的那晚动了手脚,让他决定和你在一起的吗?费若萱,失恋也好,流产也罢,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更怨不得把一切都让给你的姐姐!”
费若萱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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