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主持人说出的下一个新闻主角,还是让她微微有了些情绪反应。
记者声音激昂的说,“今日,‘盛宇’总裁祁邵珩和律政界翘楚‘叶夏青’再度被传言关系匪浅,同出入一家西餐厅,状似亲密无间。”
播报的同时,屏幕上还出现了几张照片,照片抓拍的角度很暧.昧,让人不想生疑都不可能。
甚至有几张照片,灯光模糊,很像是两人在亲吻,影影绰绰的的不清楚。
新闻还在播出,宜庄处在一旁做事的佣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面面相觑。程姨看太太看着新闻在出神,走过去想要将电视给关了,却听露台上的女孩儿说道,“不用。”
“这.......太太您......”程姨有些无奈地看着在做瑜伽的以濛。
一身白衣,气定神闲,以濛一边做瑜伽一边道,“新闻记者们报道最爱捕风捉影,子虚乌有的新闻,程姨不用相信。”
以濛这话一出,让程姨生生愣住了。
这小姑娘,是在劝她?
本来是现在最该有情绪的人却在劝说她不要相信。
——这小太太的气度,大度的有些过分了。小看了祁太太,不愧是世家出身的女孩子,心胸不是一般的开阔。
见女孩儿这么说,程姨急忙应声。“对,对,太太您说的对。新闻都是假的,信不得。”可与此同时,她在心里对小姑娘如此的反应倒是吃惊的不得了的。
“该做什么做什么。”
听太太这么说,程姨瞪了一眼四周小声议论的佣人,“好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太太的吩咐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是,是!”
程姨的一声斥责让四周的人回了神。
客厅内的佣人被差遣了,瞬间空无一人。
露台上,以濛一身白衣在做瑜伽,没有丝毫的不悦,神情浅淡,仿佛刚才那则新闻里的内容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平静,宁静的有点儿异样。
晚上20:40分,最近一直很晚回来的祁邵珩,今天却在还没有到21:00的时候回来了。
程姨听到外面泊车熄火的声音,知道是先生回来了,想都没想就急忙出去迎。
走到露台上,程姨脸上带着笑,本想和太太一同去,可见小姑娘依旧在安静得做瑜伽健身操,那样的安静,不便人打扰。
照理说,太太在露台上最该知道先生回来了的,可小姑娘坐着继续练瑜伽没有丝毫要动作的意思。
太太可以不动,她就不能不动了,程姨出了门见祁邵珩进来,说了句,“先生回来了?”
“嗯。”
“晚饭吃了么?要不要再吩咐厨房做点?”
“不用了,今天晚上有应酬,在外面吃了的。”
一进了门,祁邵珩和往常一样,仿佛是习惯性得第一时间就在找以濛的身影。
到客厅,他没有看到自己妻子的身影,却看到电视屏幕上关于盛宇总裁和律政佳人叶夏青的绯闻还在播报,祁邵珩只看了一眼就不悦得蹙起了眉,脸上浮起难看的戾色。
拿了遥控器,他关了客厅的液晶电视。
最近,‘盛宇’不太平,有人有意拿了他和叶夏青的事情做文章,想要继续扰乱‘盛宇’高层的内部,祁邵珩在忙最近主要的业务竟然疏忽了娱乐记者的捕风捉影,让人钻了空子,实在失策。
在这一刻,手里的遥控器都来不及放下,祁邵珩就在找他的妻子。
他很难想象,他妻子那样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看了这些会有什么反应,他不能让他的妻子受这样的气。
该死,那些捕风捉影拿了故意炒作的媒体真是该死。
祁邵珩一边在通往露台的路上走着,一边深深蹙着眉。他甚至在整理自己思绪,控制自己的情绪,想着好好的跟他妻子解释。
他知道他妻子看了这些会不好受,他不能让她难受,更不能让她受这样的气。
客厅里向前走,再向前走,露台的玻璃门虽然关着,祁邵珩知道以濛一定听得到客厅里的新闻。
推开那扇玻璃门,不管他妻子是什么情绪,厌恶他也好,拒绝他靠近也好,他都要容忍着,好好跟她解释,好好跟她道歉。
可是,那扇玻璃门一拉开,祁邵珩自己都怔住了。
没有气愤,也没有所谓的发脾气,更没有质问他什么,他的妻子气定神闲地在做瑜伽。
听到他推门而入,以濛闭着的眼也没有睁开。
“回来了?”
她问他,和往常一样的温婉嗓音,甚至嘴角还含着笑意。
这抹微笑,刺伤了祁邵珩。
假的,他妻子这样客套又假意的笑让他委实喜欢不起来。
一切这些先放置一边,他说,“阿濛,今天的新闻我........”
坐在软榻上的女孩子霍然睁开眼,她站起身,望着祁邵珩笑了。
这笑,有江南水乡女子独有的温软。
可,祁邵珩知道这笑不是发自内心的,他妻子的眸子里空洞,没情绪。
以濛站起身说,“新闻播报多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祁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的。别和媒体计较,假的,我们不相信就好。”
他妻子反过来再劝他?
以濛这话一出,祁邵珩一肚子想着要哄她的话,想要跟她解释的话,就那么到了嗓子眼儿了,他都没办法说出口。
——只因,他的小妻子根本就不在乎。
理智,大度,可怕到极致的冷静。
一身白色的居家服,他的妻子仿佛是落入凡尘的世外人。还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这样的她让祁邵珩瞬间觉得和她隔开了一天银河系那么宽的隔阂。
妻子听到丈夫如此的绯闻消息,没有一个女人该是苏以濛这样的。
任性也好,气氛也好,对他发脾气也好,这都是普通女孩子的反应。
没有,他的阿濛在听到这些消息后,镇定的和他分析,甚至反过来主动安慰他!
她没情绪,她平静的仿佛听到的是别人丈夫的新闻,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以濛在微笑,多么体贴,多么听话懂事,可祁邵珩不喜欢他妻子现在的情绪。
他最理解这小女孩儿,她不是大度温婉,而是根本就不在乎,他和别的女人如何发生怎样的关系,她一点也不在意。
“阿濛。”他叫她。
“诶。”端着茶杯她回头看他,走到祁邵珩身边问他,“你要喝嚒?”
晃了晃手里的茶水,以濛在露台上问他。平静的和平日里的她没什么两样。
祁邵珩没回答她,只是凝视着他妻子清丽的眉眼。
一周,整整一周,夫妻两人没有正式见面相处,他这样的举止是有意的,可是自己的心思却是管不住的。每晚他回来晚了,都要在卧室里看着她一看就看到了凌晨。
刻意的不相处这么久,他以为她至少会问一句,没有问,什么都没有,不问原因,也不问为什么整整一周不见面。仿佛,他就算是再也不会回来宜庄,他的妻子也不会在意似的。
他的不想见,根本没有对他的妻子造成任何影响。
“不喝么?”以濛抬眼看他,见祁邵珩摇头,她也不再问了。
整整一周没有好好相处,夫妻两人好不容易同处一起,没有任何亲昵的动作,不抱,不亲吻,说话都生疏陌生有礼。
祁邵珩想着,他竟然也笑了。
真好!
“我去书房。”
嘴角虽然有笑意,祁邵珩脸色沉郁着看着他的妻子。想要伸手寵溺地碰触她的长发,但是那个动作做到一半还是生生制止了。
他不想碰她,现在不是个好时候,压着火碰了她,他怕自己抑制不住强要了她。
见祁邵珩转身就走,以濛回了他一句,“好,你忙。”而后重新坐下,继续着她还没有完成的瑜伽体操。
这夫妻两人客客气气的,看似什么都没有间隙。
可没有人比祁邵珩和苏以濛清楚,他们之间的间隙正在无限制的被扩大,越扯越大。
以濛没有丝毫情绪得在做瑜伽。
可是,所有人都忽略了,祁太太现在所处的地方。
露台,以濛在的地方不是温暖的室内,而是冰冷的受着寒风的露台上。
12月的天,一身白色单薄的家居服,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露台上一呆就是整整一个钟头。
一个钟头后,她也没有要离开露台的意思。
双唇被冻地发青发紫,长发被寒风吹得微乱,以濛一口一口得喝着她自己刚才喝的茶水,不停地喝。
如果刚才祁邵珩接了以濛递过去的茶水,他就应该会发现:小姑娘喝的茶水早已经冷的要结冰了。
冰凉的液体从她的咽喉处滑过,进入胃,那样的寒蔓延到四肢百骸。
麻木似的,以濛一杯一杯的灌着自己,迎着寒风通通喝下去。
题外话:
应该还有三更,但是在凌晨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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