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欢眉头紧皱,吟欢和苍凛尘爱的那么辛苦,却在每次可以抽身而退的时候,又激流勇进。她的身体和心灵只怕早已片体鳞伤,却又为何要次次留在伤口中?
迦鹿今日也是心有余悸,来到皇宫的第二天却是见到了以往的吟欢,究竟要面对怎样的磕磕绊绊。这一次是皇上护着吟欢,可若是换了下一次,下下次,连皇上也不相信吟欢了,只怕这个世间,皇后就真的只有凭借自己一个人才能将自己的所有情绪都安置好吧?
“行欢,我们走吧,皇后娘娘明日会自己回来的,若是你担心皇后娘娘被罚,我们明日早些来就好了。”迦鹿知道夜行欢比她更加担心吟欢,此时只怕是想要将吟欢带回。但事实不允许他以身犯险,吟欢要留在这里是天经地义,而他们只能默默祈祷,并在暗地里保护她。
夜行欢被迦鹿劝走之后,元祥才是默默擦汗。还好这次是迦鹿在,不然他真的害怕夜行欢会在皇上的寝宫外待上一整夜。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吟欢身疲力竭躺在苍凛尘的怀中。苍凛尘此时说的话都是她想要知道的,她的脑海中一直在想着今日的那个鸿门宴。换做任何一个女子,被她心爱的男子这般计算,只怕是心中也会伤痛万分。吟欢有些同情紫烟了,心比天高,命却比纸还要薄。专业按的女子,只能生活在梦中,而不能生活在这个打破梦的现实中。
苍凛尘安静睡着,呼吸一阵阵加粗,但很均匀。吟欢头一次想要好好看清楚他的脸,他的眉毛是那么粗重,他的嘴巴那么丰满,他的耳垂很大,但耳朵却很精致,他的鼻梁高挺,脸部轮廓引人入胜。这些她都记在心中,唯独只有他的心思,他的心思她是一些都看不透。
夜已深,月影婆娑洒在雪地之中,雪地中倒影出许多细细长长的树干。梅花依旧开的绚丽夺目,可却是硬生生被一个女子折了一枝。女子深深呼吸,看着这个干净的院子,此时的梅花在月影下被照耀的婀娜多姿,既是是凌寒盛开,也无半分畏惧。做人,真当如梅。
吟欢只觉得白天的梅花是最美的,可夜间独赏,却是有另外一番风景。
“真好啊,梅花开的好,月光婀娜,雪地也是一片斑驳,竟然没有想到今日皇后娘娘也在此处赏月赏梅,偶遇真是幸事啊!”忽然一个男子声音从房顶传来,吟欢循声望去,却是见蓝衣此时也正在御花园中,独坐房顶,静静赏月。
“你何时来的?身上已经落满了雪花,一定比本宫来的要早些。”吟欢也是许久没有怎么痛快在雪地中说话,大声扯着嗓子叫了一声,随即便是一个转身,飞身上了房顶,站在蓝衣身边抬头望月。
“没有想到皇后娘娘还是真的大胆,竟然在皇宫中也敢翻墙而上,若是被皇上见了,或者是太后见了,只怕是要说你没有规矩了吧?”蓝衣一边嘲笑着,一边将酒壶递给了吟欢。
吟欢倒是一些都拘泥,蹲坐下来,将双脚放在房檐之下,来回摇摆,捧着蓝衣递过来的酒大大抿了一口说道:“啊,真是痛快!以前的时候,也经常在房顶偷偷喝酒,可倒是没有今日喝的爽快,毕竟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蓝衣倒是有些诧异,吟欢这副模样实在是没有些皇家金枝玉叶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在江湖中长大的儿女,不拘一格,行事光明磊落,做人坦坦荡荡。若她是男儿身,他定要与她拜了把子去,才是觉得心中高兴!
“哈哈,难道皇后娘娘就不怕蓝衣我在这酒中下毒?”蓝衣倒是觉得吟欢这个样子挺好的,这个皇宫四四方方,锁住了多少女人的清纯和美梦,却是吟欢自己一个人独具一格,在这个皇宫中犹如这夜间的梅花,别有风韵。
“哼”,吟欢难得娇小女子般将嘴边的残酒擦干,大声笑道:“且不说你没有必要要毒害与我,就算是你真的想要毒害我,也未必就真的能成功。其一,你没有动机要毒害我,我救过你,也算是你的恩人,而你也是一个重情义之人,并不会恩将仇报;其二,你若是想要毒我,自然是要放毒在其中,对于毒我比你了解,所以有毒我自然不会喝。哪里来的中毒一说?”
吟欢分析的头头是道,却是让蓝衣无奈拍手叫好:“若不是你是个女子,若你不是皇后,就单单凭借你的几句分析,本公子定当和你痛饮!”
吟欢倒是不苟同,站起来身子,朝着男子晃了晃酒囊,站起来身子摇摇晃晃道:“女子又何妨?世间男子皆薄情,唯有女子可相亲。幸得女子身,不必做那个被人臭骂万年的薄情郎。”
吟欢一边饮酒,一边欢笑,却是忽然恍惚间看到了一个男子身着黑色狐毛大氅,站在梅花地中,目光严肃盯着她。
“那个人好眼熟啊。”吟欢微微一笑,站起来身子抬手朝着那个人挥了挥手。只见男子的眉间阴郁至极,似乎恨不得将她扛在肩膀上扔回到义玄宫中。
蓝衣男子嘴角一扬,目光在吟欢和苍凛尘之间游离着。这对夫妇简直就是有趣,方才吟欢在大谈男女之情的时候,苍凛尘便是站在那里了。蓝衣见吟欢没有发现,自然也就乐得做一个看戏的人。只是看着这个时候苍凛尘的表情已经变得黝黑冷酷,蓝衣的心情倒是大好。
恐怕一会苍凛尘将吟欢带回之后,又是一番好好的教训。
“蓝衣,你有没有见过那个人啊,为什么我觉得他好眼熟呢?咦,你看他的眼神,都成了老虎了,真不知道谁那么倒霉,惹恼了他……”吟欢身子摇摇晃晃,手中拿着一壶酒站在房檐上,随时会有掉下来的可能。
苍凛尘此时表情憋得通红!他正在睡梦中,觉得有人摸了摸他的脸蛋,又摸了摸他的胸膛,本来觉得是一件曼妙的事情,可过了片刻,便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冷冰冰的。等他睁开眼睛之后,便是看不到了吟欢!而她最过分的竟然是没有给他盖被子!
苍凛尘披了一件大衣便是出门,却是见她一路自己用轻功飞着来了御花园。原本以为她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只是为了来这里赏梅花?还喝起来酒了?她倒是蛮会享受的,将他一个皇上丢在冰冷的床榻上,独守空房!
苍凛尘的脸色拉的越黑,蓝衣便觉得越是有戏可看。正要朝着吟欢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却是见苍凛尘从地上一跃而起,飞上来将吟欢抱在怀里。
这个女人,还真的是不知道危险吗?最近皇宫中这么危险,她竟然倒好,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招摇过市。这次遇上的还好是萧格,若是遇见了别人,只怕她要受伤也是有的!
吟欢却全然没有看出来这个人是谁,只觉得眼前的人晕乎乎的变成了两个。白净的脸上多出来两朵红晕,朝着苍凛尘淡淡一笑,举着酒杯对着苍凛尘道:“好汉武功不错,干杯!”
说罢便是自己拿着酒囊饮了一大口。苍凛尘心中又好笑又好气,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喝几口酒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若是她制动她醉酒之后的模样,只怕是想要挖一个洞,把她自己埋起来的心思都有了吧!
蓝衣则是一脸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说起来两人还是真的有些相似。苍凛尘性格神秘,从来都是一个易变的男人。喜欢美色,却又仅仅是在花丛中流连,并不打算真的定下来心,好好爱一个人。或者说,他只知道怎样与美女约会**,不知道怎样爱上一个人吧。平日里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内心很柔软。他曾经被人深深骗过,所以他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当然也最恨别人骗他。
而夏吟欢呢,是一个十足要强的女子,有着绝色容貌,和一身肝胆侠情,却又偏偏是身在皇家,成为了赢国和擎国和亲的牺牲品。虽然这个女子的命运不由着她自己走,可她却又偏偏不屈服于命运,努力想要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明明她已经被苍凛尘伤的心成灰,却又接着一次次飞蛾扑火。她到底还是爱上了苍凛尘,只不过,对比在宫中生活,她倒是更加适合做一个江湖浪子,打抱不平。
这下倒是好,上天让两个人相遇了。男子是外表冷漠,内心似火,却不轻易燃烧。女子是原本外表和内心都是一团火焰,却又被苍凛尘浇灭了不少,只得自己独自舔舐伤口,变得坚硬。两个人啊,真是孽缘啊!
“哈哈,好汉好酒量,蓝衣再来一瓶!”吟欢哪里记得眼前的人是苍凛尘,只觉得天气冷厉害,这里的景色很美,又有酒喝,三口下肚子整个人便是暖和起来。正在喝的痛快,竟然把苍凛尘当做是什么江湖好汉,蓝衣还是第一次见苍凛尘这么尴尬狼狈。
“好汉?哈哈!就冲着好汉也在,就让好汉多喝一些!”蓝衣从身边又拿出一坛子酒,朝着吟欢的方向扔去!只见吟欢一个向前倾,扑了一个空,撅着嘴巴搓了搓双手,脚下一蹬便是朝着酒瓶子飞出去的方向追去。苍凛尘见她就要摔下去,无奈摇摇头,将她拽回来,紧紧抱在怀中,将她横跨在身上。轻身便去追酒。
只见吟欢不安分坐在苍凛尘的脖颈上,觉得自己轻飘飘一飞一飞的,大声笑了起来,双手还不时地向着高空举起来,去够月亮。苍凛尘本来就负担着一个人的体重,吟欢还不老实,他只好皱着眉头,将吟欢的两只脚紧紧抱住,任由她在身上胡乱动着。
“哈哈!好汉,看月亮!”吟欢大叫一声,只见苍凛尘抬眸,月亮此时圆的美艳,而他也仿佛伸手就可够到这样的每月,嘴角也是不自觉扬起笑容。脚下加快步子,在酒瓶子摔在地上之时,将它握在手中。
吟欢接了酒,这才高兴的笑了起来,死死抓着酒瓶子,把苍凛尘当做是坐骑一般指来指去。见她来了兴致,他便也放开嗓门大笑起来,在皇宫中自由自在地飞着。
圆月,红梅,佳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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