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陈市长的眼神,好像不认得我了?”林虹看着陈兴笑道。
“是很意外,我没想到一起枪击会让林小姐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陈兴点头承认,往林虹脸上多看了几眼,陈兴琢磨着两人当时交易时,林虹给他东西前让他必须立个字据,字据的内容无非就是陈兴必须履行承诺,起先林虹要他写下将郑光福生前的财产弄到她名下的承诺,陈兴又怎么肯答应,他嘴上可以答应这种话,但要是真有白纸黑字了,那就是落在别人手里的把柄了,不管最后林虹会不会拿来要挟他,这总归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两人最后讨价还价,陈兴最后写了一张字据给林虹,字据的内容是他会尽力保护林虹的安全。
这句话可以有好几种解释,相对来说就不会让陈兴太过于被动了,如果林虹真想拿那字据找事,陈兴届时可以有另一种解释,林虹将张青阳和郑光福等人的犯罪证据交给了他,但又怕遭到张青阳等人的报复,所以要陈兴给个承诺,陈兴答应安排人保护林虹的安全,这样的话就算是白纸黑字写下了,陈兴也不用过多担心,总比说林虹一开始提的要求好多了,但陈兴也委实没有想到林虹还是留了后手,要不是林虹自己说,陈兴恐怕一直都不知道他还是被林虹录音了。
“陈市长这么看着我,是在想着之前那张字据吧。”林虹一眼看出了陈兴的想法,“我想陈市长肯定在想,我都主动坦白录音的事了,还把东西交给您,不知道是不是会连那纸条也不要了,陈市长,我说的没错吧?”
“什么都瞒不过林小姐,看来林小姐就算是躺在病床上,眼睛也比别人毒辣。”
“没有的事,这样的时刻,要猜出陈市长您想什么并不难。”林虹笑了笑,“那张纸条也在包里,不过被我缝在包包内层,在中间那个大格左边的位置,陈市长你仔细看下就能看出痕迹,拿把剪刀剪开就是了,里面那张纸条,原物奉还了。”
陈兴依言照做,从林虹所说的地方拿出了他之前写下的纸条,拿在手里看了一下,确实是他的字迹,不动声色的看了林虹一眼,“林小姐不后悔?”
“没啥好后悔的,连那录音都能交给陈市长,这纸条也没啥好保留的了,说实话,陈市长您当时只答应写这样的内容,心里也是耍了心眼。”林虹同陈兴对视着。
“是耍了点心眼,希望林小姐明白我的苦衷。”陈兴也不掩饰,盯着林虹,“林小姐当时那么好讲话,我还真以为林小姐是诚意十足呢,没想到是另有后手。”
“所以咱们俩算是半斤八两吧,当时彼此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不过和陈市长您几次接触下来,我觉得陈市长还算坦诚,这也是我愿意相信陈市长的原因。”林虹笑了一下,整个人像是解脱了一般,“好了,现在该还给陈市长您的也给了,我算是彻底轻松了。”
“怎么,听林小姐这话好像还有别的意思?”陈兴看着林虹,他能感觉得出来,林虹整个人是从内到外在发生变化。
“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过点平静的生活,不想再去争啥了,至于之前我跟陈兴您谈的交易就作废了,我对郑光福那些娱乐城啥的资产也没兴趣了,算计来算计去,无非就是钱,我现在的钱也够我后半辈子安逸的生活了,不想再争什么了。”林虹缓缓的说道,她的神情,跟那些大彻大悟的人没啥两样,可想而知,这次的枪击事件给了林虹很大的触动,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也让林虹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她是真的做出了改变。
“好,我也不多说废话了,这纸条我收回来了,我也真心祝福林小姐以后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陈兴将纸条揣进了自己兜里,由衷的说道。
“希望能借陈市长您吉言吧,不过我还是有个忙需要陈市长您帮的。”林虹停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担忧,“我想摆脱李浩成,但又担心他会报复打击,所以我需要陈市长您去帮我解决这个事。”
“好,这事我答应了,这本来也是我对你的承诺,不算帮你什么忙。”陈兴很是干脆的点了点头,“不过林小姐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李浩成要是公开报复打击你还没什么好怕的,就怕他暗地里花钱去请人要报复你,那就防不胜防了,就像那个神秘枪手,不知道是不是谁请来的杀手,要是像那样的,就不好办了。”
“放心吧,我自己会小心的,我相信李浩成应该也不至于敢那样做,至于今天挨的这一枪,不管是谁请来的枪手,就当是我为我以前做的事还债吧。”林虹笑道。
“你能看开就好,今天这个案子,我会督促公安局破案的,李浩成那边,你应该不用太担心,你给我的那小日记本,很快会发挥作用的,我想李浩成过些天就顾不上你了,你大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陈兴想了一下,说道。
“那就好,陈市长你说的话,我信。”林虹笑了起来,“也不枉我把那些东西交给陈市长。”
林虹说着话,对外喊了一声,“小严,你进来吧。”
严俊闻声而入,看了看床上的林虹,严俊一开口就道,“林小姐,我希望您不要再讲话,那是对您自己身体的不负责,现在这种时候,您应该多休息。”
“好,我多休息,不讲话了。”林虹冲严俊笑道,那笑容就跟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一样。
陈兴若有所思的看了林虹一眼,再看看一旁的严俊,陈兴隐隐瞧出了端倪,严俊或许还后知后觉的没有察觉出什么,但陈兴却是看出来了,林虹看着严俊的眼神跟之前完全不一样,再加上林虹之前那么大的转变,陈兴也忍不住唏嘘起来,又有谁会想到一起枪击案会发生这样的结果?
陈兴也不多说什么,两人是否能走到一起还不好说,但林虹显然是对严俊有了不一样的感觉,陈兴也唯有在心里祝福对方,起身站了起来,笑道,“林小姐,我就先走了,我想我要是再留下来,你这个保镖可能要撵人了。”
“你是市长,他没有这个胆子。”林虹笑了起来。
“我看不见得,他为了你肯定有这个胆子。”陈兴眼神暧昧的看着两人,半开玩笑道。
“我看陈市长还是快点走吧,省得耽误了工作。”林虹脸色红了起来,如果是熟悉林虹的人,眼珠子恐怕会瞪出来,鲜少有人会见到林虹会有这种小女儿姿态。
陈兴下了楼,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小纸条,陈兴轻吁了口气,见李勇正站在车旁吸烟,陈兴走了过去,”小李,打火机借我一下。”
接过打火机,将手上的纸条烧了起来,看着那纸条化为了灰烬,零零散散的飘落到地上,一阵风吹来,如同空气中的尘埃,随风而去,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陈兴站了好一会,抬头看了一眼林虹住的病房,陈兴轻叹了一声,谁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何种心境,又在想着什么,但无疑,陈兴从林虹身上的变化了也感慨良多。
“走吧。”陈兴转头对李勇道。
车子驶离第一医院,陈兴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没惊动医院里的任何一个人,也没医院的领导知道市长过来了,简单、低调,这是陈兴所喜欢的,而不是前呼后拥。
“小李,我在这下车,你可以回去了。”经过市中心的一个路段,陈兴让李勇停车,晚上张宁宁约了他吃晚饭,这会也已经是快六点了,陈兴也就不再回办公室。
从车上下来,陈兴给张宁宁去了个电话,张宁宁正在过来的路上,陈兴便等了起来,百无聊赖的沿着街道走着,这南州市比较繁华的一个路段,马路两旁不乏各式各样的知名品牌店,陈兴边走边看,倒也是挺享受这种的时刻。
“这条路的绿化倒是不错。”陈兴在一颗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大树下停了下来,那树的枝干都已经延伸到旁边楼房的窗口了,而这条路两旁大都是这样的树木,就算是大热天,站在树下也不会有半点炎热的感觉。
“咦?”陈兴突然愣了一下,不经意间,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只是一个侧脸,就在树的斜前方,陈兴不太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再仔细看时,陈兴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那不是蒋琬是谁,昔日的一个故人怎么会在南州?
陈兴正寻思着,对方已经从两栋楼之间的一条小巷子进去,出于好奇,陈兴也顾不得多想,赶紧跟上前去。
陈兴走进那小巷子里时,却是浑然不见蒋琬的踪影,小巷子里是在马路边的两栋大楼中间,但从小巷子走进去,与外面的喧嚣繁华相比,两栋大楼后面是一些几栋比较破旧的楼房,看样子应该有二三十年的年头了,应该是很早期的楼房了,房子很旧,旁边有几个电线杆,电线也跟蜘蛛网一样盘根交错,看起来就极为不安全。
“哪去了。”陈兴嘀咕着,这小巷是两边都通的,另外一边的尽头出去,又是一条热闹的主街道,陈兴又快步往前走去,一直到出来外面的主街道,左右看了看,仍然没有看见刚才那个熟悉的身影,陈兴颇为纳闷,是从那几栋旧楼里进去了还是走出来外面了?
又往回走到几栋旧楼前,陈兴停下来看了看,并没再看见那身影,也只能作罢,要是进楼去的话,他没地方找,如果是走到外面的主街道去了,这会街道上人来人往的,想找一个人也不容易,要是钻进旁边的商店里去,那就更没得找了。
站了一会,陈兴也没打算再找,他跟蒋琬也不算熟,只是对这个遭遇颇为不幸的女人有些同情罢了,刚嫁过去的第一天,老公就出了车祸伤及下体,不仅残废了一只脚,还成为了性无能,脾气也变得反复无常起来,蒋琬不仅要经常遭受老公的打骂,还要受到来自公公的骚扰,因为不能人事,男方家为了传宗接代,婆婆在知道公公对她骚扰后,竟是警告她不能声张出去,而丈夫对此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陈兴当时听到这些,端的是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事或许不少,但陈兴还是头一次碰到。
若非在夫家有这样的遭遇,或许蒋琬也不会为了从陈全青那里获得弟弟的医疗费而答应陈全青的要求来跟自己发生关系,虽然陈兴并没真的跟她那啥,但对这个女人却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最后还帮了她从陈全青那里得到事先讲好的十万块报酬,而最后,陈全青还是因为企业污染以及报复、殴打举报村民导致村民伤残的犯罪事件而被判了刑,陈兴并没因为陈全青找女人要来贿赂他而放过他对方一马。
想想这些往事,都是他还在溪门当县长时的事了,他最后会知道蒋琬的音讯还是因为蒋琬特意留给他的那封信,只说要离开小县城,南下闯荡,她一定要成功,信里面,她感谢了他对她的帮助,说将来一定要报答他,但从那时起,陈兴也没对方的消息,再加上没啥交情,陈兴也忘了有这么个女人,眼下突然在南州碰到,陈兴的惊讶也就可想而知了。
虽然刚才只是看到一个侧脸,陈兴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那个人肯定是蒋琬,除非天底下真有长得那么像的女人,他和蒋琬接触的次数也就有限的几次,但印象绝对深刻,一个女人爬到自己的床上说要跟自己那啥,任何一个男人想没印象都难。
“算了,也有可能真是长得相像的人。”陈兴摇了摇头,不再纠结这事,蒋琬说要南下闯荡,不见得就是来南州,南州在南方几个大城市当中并不算是最发达的,蒋琬去羊城的可能性倒是大一点,不见得就会来南州,应该也不会有那么巧的事,陈兴脑袋里想着,手机也响了起来,张宁宁已经过来,问他在哪。
“你在外面路口等我,我马上到。”陈兴笑道。
走出小巷子,陈兴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刚才站的一栋旧楼下,一个人正站在四楼和五楼楼梯中间的转角平台上,一双眼神正深深的凝望着他,她就是蒋琬,留给家人一封书信,只身要南下打拼,只为圆自己的梦想,她也想成为女强人,而不是一辈子只呆在农村的一个井底之蛙,她想过自己的人生,不想再当那个受气的小媳妇。
蒋琬对曾经帮助过她的陈兴心存感激,他在她眼里是如此的完美和高高在上,走之前也写了一封信给陈兴,蒋琬曾多次幻想着自己能成功,能打拼成女强人,有一天能骄傲的抬起头走到陈兴面前,能有资格和陈兴目光平视,这些都是她的梦想,也是她打拼的动力,说是一缕执念也不为过,她知道陈兴是一个好官,并不会瞧不起普通的老百姓,但她只为了让自己也站得更高一点,不至于那么卑微。
“我现在要是被他看到,估计就成了笑话了。”蒋琬苦笑了一下,她刚才就是无意中看到陈兴,才发愣了一下,看到陈兴的目光朝她看去时,她才惊慌的走进小巷子,她就住在这里面的一栋旧楼房里,生怕陈兴跟进来,她一口气爬上了四楼。
站在楼上,她能清楚的看到陈兴刚刚站在楼下四处张望的场景,她借用墙体掩护,没让陈兴看到,她觉得自己现在没脸见陈兴,记得当时写给陈兴的信,她曾说过要怀着梦想打拼,希望自己昂首挺胸的站在他面前,现在要是让陈兴看到,那无疑成了一个笑话,她来南州一两年了,身上只揣了一千块的她扣除过来的车费后就剩下几百,完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身无一技之长,她完全不知道要干嘛,那一刻,她也才知道孤身一人打拼有多么的不容易,想要有所作为,更是天方夜谭,为了生计,她现在酒店给人打工,当服务员,那样有包吃住,一个月还有一两千的工资,暂时解决了生计问题。
在酒店干了几个月,因为懂得一些做账,她以前就是在陈全青的塑料厂里当过土会计,所以蒋琬便报了一个会计培训班,工作之余去上课,充实自己,幸运女神也挺眷顾他,酒店要招会计,她毛遂自荐,酒店的那名财务经理竟也答应让她试试,但一开始的工资也只有两千左右了,尽管只多了几百块,但蒋琬毕竟踏出自己的第一步了,她不用再干服务员,起码从最底层往上走了一步,心里那颗梦想的种子又发芽了一点。
好景不长,蒋琬并没在酒店里干多久,当初的那名财务经理愿意让她一个服务员出身,只有初中学历的她试试,那是因为对她抱有非分之想,蒋琬长得不差,在农村里就属于出水芙蓉那一类的,有一种天然的美,那是不经雕琢和修饰的美,和那种化过精致妆容的美女完全不一样,男人对她产生非分之想并不奇怪,事实上,她在当服务员的时候,也没少被一些比较流氓的客人骚扰,被人嘴上占便宜是常有的事。
那名经理不时的骚扰她,蒋琬都尽量忍让,只为了保住来之不易的工作,但对方最后变本加厉,越来越过分,甚至要求跟她发生关系,否则就要辞退她,蒋琬个性强硬,干脆就辞职,对方才软了下来,说是要给她升职,给她加工资,从威胁变成利诱,但蒋琬铁了心离开,那个时候,蒋琬来这座城市已经一年了,一年连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添置的她,辛辛苦苦攒了两万块钱,而这一座城市,对她依然陌生。
不知道干什么工作,蒋琬本想再去找个会计工作,整整想了两个晚上,蒋琬觉得给人打工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自己辛苦一点,累一点,或许还能有希望,索性也不再去找工作,想着要自己单干,但只有两万块钱,之前也没任何做生意的经验,她又能干什么?
有一些日子,蒋琬成天在街上晃荡,到处看看自己是不是可以开个什么小店,不需要多少成本,找了好久也没找着,眼看着不工作也不是办法,终于有一天,蒋琬看到一个小饭店要转让,小饭店就在她现在住这栋小楼下,两条主街道的中间,地段其实还算可以,但生意却不怎么好,因为很多逛街的人并不会走进这小巷子里来,那饭店老板也是看生意没法做,所以要转让,转让成本也不高,只要两万多块。
店面只有一小间,里头除掉厨房用的地方,只能摆五张小桌子,然后就是店门口可以再搭几张桌子,这样看来,其实也不便宜,但因为外面就是两条热闹的主街道,所以老板非得这个价格才肯转让,蒋琬钱不够,最后还是打电话回家向家里要了一万块,因为当初从陈全青那里拿来的十万块报酬费里,他弟弟住院并没有全部花完,蒋琬心里想着赚了钱一定要加倍给父母,咬咬牙也就接下来了这个小饭店。
蒋琬并没有接着卖快餐,之前的店老板也是做快餐生意,但生意并不好,蒋琬自己虽然也会炒菜做饭,但那不见得就能经营起一家快餐店,再加上前车之鉴,蒋琬盘下店面之前就认真思考过了,别出心裁的卖面线糊,溪门县的面线糊还是很有地方特色的,蒋琬也能做一手地道拿手的面线糊,干脆就做这个,一来是成本低,二来,蒋琬瞄准的早晚两顿的生意。
这几栋旧楼里住了不少像她一样的打工者,这些人早上为了赶着上班,喝一碗面线糊,吃一根油条,方便快捷,关键是蒋琬也对自己做面线糊的手艺挺有信心,这不,蒋琬这下还真走对路子了,经营第一个月,扣除掉八百块的租金,竟然赚了三千多,虽然是她起早摸黑赚的辛苦钱,但蒋琬却是高兴得睡不着觉,自己给自己打工跟给别人打工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最起码蒋琬看到了未来,看到了更大的希望。
话说回来,蒋琬认为自己还没成功,她现在只是一家小面线糊店的老板,她觉得自己这样还没资格站到陈兴面前去,所以她没敢见陈兴,要不然,当她听说这座城市新来了一个市长,叫陈兴时,蒋琬曾经失神了好一会,确认此陈兴跟彼陈兴是同一个人后,蒋琬更是一夜失眠,但陈兴来南州市已经快一个月了,蒋琬从没有动过去找陈兴的念头,她只想努力努力更努力的奋斗,有朝一日,她也能自信十足的站在陈兴面前。
目视着陈兴远去,蒋琬无声的叹了口气,她还要努力,她不能垮下,面线糊店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她现在利用面线糊的优势兼营起了快餐,取得了以前那个老板没有取得的成功,但也更累了,以至于她这几天累倒了,昨天坚持了一天后,今天终于扛不住了。
蒋琬下午抽空去医院看病,排队了很久,人家医生都快下班了,才轮到她,抓了一大堆药回来,医生说她没啥病,是劳累过度所致,建议她多休息,要多吃些补品,营养要跟上,蒋琬又怎么能休息得下,现在生意好起来了,她请了个大妈帮忙,又多请了一个厨师,其余的全部自己忙,别看一个小店有三个人忙已经很多了,但其实事情一大堆,蒋琬通常都是一天到晚没日没夜的忙,有时候大半天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我一定能成功的,四五年不行,十年八年总可以的。”蒋琬握着拳头,但一想到最近频遭工商局和卫生局的检查骚扰,蒋琬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些吸血鬼,无非是嫌每个月孝敬的钱不够,想要多多加钱,但她赚的是辛苦钱,把钱都拿去孝敬那些人了,她一个月下来都赚不了多少,她又哪里舍得,但不孝敬,那帮人能把人折磨疯,她又没钱没势,根本不敢说啥。
陈兴走出了小巷子,压根不知道后面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直至他消失在巷子外,蒋琬才收回了目光,转身走回了自己的租屋,楼房很破,胜在房租便宜,她租的小单间,一个月也才两百块钱的租金,没有比这对蒋琬来说更好的了,她只需要便宜的,不需要好的。
陈兴离开小巷子,很快就看到张宁宁站在前面的路口,还不只张宁宁一人,孔瑜萱也跟了过来,陈兴走上前,笑着朝孔瑜萱点了点头,“孔小姐。”
“陈市长,听说您今天碰到枪击案了,没事吧。”孔瑜萱一看到陈兴,就关切的打量了起来,她是从张宁宁那里知道的。
“没事,要是有事,我现在可就没法站在这里了。”陈兴耸了耸肩。
“没事就好,我看宁宁刚接到电话的时候吓得小脸都白了,听到你没事才放心。”孔瑜萱打趣着两人,“看来陈市长和宁宁两人是伉俪情深,今天晚上,我是出现得有点多余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孔小姐,瞧你这话说的,多个人吃饭才更热闹点。”陈兴笑道。
“就怕我成了电灯泡,影响了你们的二人世界。”孔瑜萱掩嘴轻笑,“你们俩要是不介意,我还想多带个朋友过来呢。”
“那敢情好啊,有朋友就尽管带过来啊,我还怕人少呢。”陈兴不在意的笑了起来,“说实话,我还以为今晚你们整个基金会的人都会过来呢,宁宁,你没让他们过来,不怕他们又出点啥事。”
“都是成年人,哪里会那么容易出事,再说了,昨晚是个例,他们今晚也没打算去酒吧玩了,有的要去逛街,有的在南州有同学的,要去找同学玩,各有各的安排,干脆让他们自由活动。”张宁宁笑道。
陈兴笑着点头,一旁的孔瑜萱插话道,“陈市长,那我可真要带个朋友了哦。”
“你就尽管带吧,能带几个带几个。”陈兴笑道。
孔瑜萱笑着大声说好,很快就打了个电话,不多时,一个年轻男子就过来了,孔瑜萱笑着给陈兴和张宁宁介绍,是她朋友,正好在这附近。
“陈市长,久闻你的大名了。”年轻男子笑着和陈兴握手,姿态不谦不卑。
陈兴淡然的笑了笑,和对方握手时,感受到对方手上那厚厚的一层茧子,陈兴颇为惊讶,看对方的样子,平日里应该也是养尊处优,手上怎么会有那么厚的茧子。
似乎是看出了陈兴的疑惑,年轻男子笑了笑,特意解释道,“陈市长,我平日里就喜欢到射击馆去玩射击,经常玩枪,这手上就起了茧子了。”
“我说呢。”陈兴点了点头,并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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