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跟杜子腾说好,虽是有点对牛弹琴,眼前的杜子腾能不能听到花子的话都还是未知之数,不过依她的性格,这种行为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在河水溢出后,花子利用周身的树木,将杜子腾直接一脚,利用携带内力的脚将杜子腾踢下了河!
未被冰冻的河水再怎么也比这冰块的温度要高,花子趁机往河水中撒入她曾经特质的硫酸粉,这原本是用来防止那些蛇虫蝼蚁之类用的。
现在正好,它遇水则会立即升高水温,不过众所周知它带有较强的腐蚀性,所以在这硫酸水侵入杜子腾身体之前,她必须要赶在他身上的冰全部化完前将他拧出来。
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在杜子腾身子一震后,身旁大胡子没忍住的问了句:“方才这小子是怎么啦?为何无缘无故就这样了!”
朝颜笑道:“这要问你们的女帝了!”
“我说朝颜公子,你能否将话说的明白点,这女帝明明就在旁边为杜兄弟驱散寒气,你为何总说要问咱们女帝呢?”
大胡子这回总算问出了众人的心声,然,朝颜却仍旧卖着关子:“这事儿,朝颜恐怕真的很难解释清楚,除了花子本人外,没人能够知道!”
朝颜的话越说越离谱,大胡子急的一抓后脑勺,若是在这么拽下去估计那几撮头发都得被他抓掉!
红绸双手环抱不言不语,龙斩元上前将手轻轻搁在花子臂上,试图感受此刻花子身上的气流,然而仍旧只能探知到花子的气流与众不同,其他并无异样!
刺骨冰河中,随着温度的升高,杜子腾周身的冰块逐渐被溶解开去,眼看浮在表面的杜子腾逐渐有下沉的趋势,花子眼疾手快,立即轻功飞身而下,将其拧回岸上。
除去他夹杂在他衣角身上的冰块后,杜子腾整个人总算出来了,随着冰冻的解封,花子利用内力为杜子腾恢复体力。
身体的回温促使杜子腾缓缓睁开双目,花子逐渐感受到杜子腾恢复的气息,气沉丹田将气流引回自身。
“你终于醒了,肚子疼,我说你好好地怎么就被冰成了那样,现在总算是清醒了过来,怎么样,身体还行吧!”
似有些呆木的杜子腾,许是在这冰块中冰封久了,脑子都有点冰傻了。此种想法是花子最真实的写照。
“公主!”
什么都未说,只喊了句公主,望着花子,杜子腾却笑了,惨白的脸颊上疲惫不堪,像是受尽折磨的老人,苍老令人心疼。
床榻前,众人惊奇的听着躺在床榻上,纯像个活死人的杜子腾诧异的叫着公主,除了叫唤公主外,其余什么都没说!
“这小子,怎么一个劲的叫公主,难不成他对咱们女帝有那个意思?”
这话大胡子说的便让有些人不满,身旁滕明胳膊肘戳了戳大胡子:“闭嘴,你若是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小心你那张嘴!”
“我……”
被堵的哑口无言的大胡子,满肚子委屈,自己本就不是那种爱八卦的人,今个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尽说些让人扫兴的话!
随着花子将杜子腾的救出,待二人站在原地同时绽开笑颜时,花子与病榻上的杜子腾同时睁开了双目。
“醒了,醒了……”
紧盯着床榻的琅玕略显激动,花子缓缓松开放在杜子腾手臂上的玉手,可这时,杜子腾不知为何,竟抬手直接一把将花子的手握住。
方才的梦,他清楚,她亦清楚,他笑着:“谢谢!”
在众人吃惊的表情中,花子点了点头:“好好休息吧!”
起身,转身,走出门外的刹那,龙斩元与朝颜应该皆看得真切,花子落泪了,淡淡的,静静的坐在院落处的石凳之上。
“你和子腾之间发生了什么?”
龙斩元将手请放在花子肩上,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真的太重,太重。
重到她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接受,若不是方才从梦中惊醒过来,她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如此沉重。
从杜子腾的记忆中出来那几分钟,她看见了什么叫做生灵涂炭,什么叫做撕心裂肺,什么又叫做妻离子散……
这些种种场景皆是从杜子腾记忆中无意间得知的,这一幅幅画面正是当初的云鼎,大灾大难后的云鼎,加上暴君施政,民不聊生。
直到现在她才有种真切感受到,她的回归带给云鼎百姓希望与寄托有多大,有多深。
沉重的担子压得花子只得将身子靠在龙斩元肩头,仿佛只有这样的一个肩膀才能令她暂时找到归属感,找到可以遮风挡雨的港湾。
门前,朝颜失落的面容,显得那么凄凉孤寂,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寻她,他曾经发誓,今生若寻不到她,他宁可孤独终老!
如今,她就在他的面前,然,却是在别人得怀抱,这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狠狠刺穿了朝颜的心。
少年瞧着朝颜的心痛,喊了声:“少主,您……”
“无碍!”朝颜抬手,令闵恩仇止了言:“恩仇啊,你多注意些屋内病人的情况,虽然体内寒毒基本已经清除,但难保还会不会其他的毒素存在,多留心些!”
“可是少主你……”
闵恩仇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朝颜,他是了解朝颜的,他对花子的深情,自打他跟了他,他便一清二楚。
他对她的爱,几乎可以深至骨髓,哪怕不与她在一起,只要能够每天看上她 一眼,或许朝颜就知足了。
然而,这些年来,老天就是未让朝颜找到花子,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冒着被砍头的罪名,私自离开边境前来云鼎寻找花子的下落。
若不是事先派遣闵恩仇过来探路,确定花子便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不然,他是决计不会轻易出来的。
“放心吧!好不容易找着,你少主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对她爱的决心似乎超出了闵恩仇的想象,他一直以为他只要能够见到她安好便好,如今看来,他似乎错了。
他在试图让她看到他,看到他在她生活中也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这样一来,对花子来说,他便会逐渐成为无法割舍的那个人!
闵恩仇低头不语,终是妥协下来,折回屋中,与红绸等人一同照顾刚刚苏醒的杜子腾。
肩膀上,花子的泪滴落在龙斩元白色素衣之上,绽放成一朵朵素雅清秀的花朵,她的泪充满了对云鼎百姓的同情,浸满了自责。
若是她能早一点知道云鼎百姓的痛苦,若是她能早一点明白他们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或许她会更早一点接受,接受公主的身份,接受云鼎女帝的身份。
“小龙人,你说,我是不是一个不称职的女帝,那么多年,我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他们的痛苦,我从来都不曾知晓,整天除了安于享乐,安于现状外,什么都不曾做过!”
龙斩元的手,将花子轻轻拥入怀中:“虽不知道方才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今后你一定会成为云鼎国最优秀的女帝!”
花子一把抹去泪水,女汉子般的形象似乎令她多了几分萌萌哒的味道在其中。
“真的吗!龙斩元,你当真这么想么?你真心觉得,我今后会成为一个好女帝,而不是带给大家灾难的女帝!”
让一个从未接受过任何重担的女子承担一个国家的重担,确实有些为难,龙斩元轻抚了抚花子的长发。
“你要相信自己!你有云鼎百姓,有琅玕,有红绸,还有三军将领,他们都将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所以你没什么好怕的!”
“为什么忘了你,还有你,不是吗?你才是最重要的!”
花子似小孩子找到老师话语中的错误,立即便跳出来纠正着,几乎喊了出来,门口朝颜走了过来,面带微笑。
“我可以加入一个吗?”
已经跳起身来的花子,扭头瞧见朝颜走来,笑逐颜开:“这个自然,我们随时欢迎哥歌的加入!有了哥歌,我们云鼎国才会更加如虎添翼!”
“有女帝你这句话,那朝颜可算是有了靠山!”
花子被朝颜这话弄的破涕为笑,一把将剩余的泪水抹干,转身对着龙斩元道:“走吧,现在就出去吧!”
龙斩元不解,轻站起身:“去哪儿?”
并未将朝颜祈求加入进云鼎国的事情说出,他知道,依现在朝颜在花子心中的地位,他是做不了什么的,与其这样,倒不如随他去,他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出宫,微服私访!”
花子说的简单,可龙斩元却始终不解花子为何突如其来的说了这么一句,总归有个缘由吧!
“为何如此突然,私访的话,女帝是打算访哪儿里?”
花子整了整衣服说道:“静思观!”
面对这突然冒出来的一个静思观,龙斩元的思路早已被花子弄得乱七八糟,这小妮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静思观可是尼姑庵,她去哪儿微服私访个什么劲。
难不成有出家的念头,这样的话,他可是打死都不能让她去的!
“女帝,恕龙斩元直言,敢问女帝去哪儿是何意?且女帝刚到云鼎,时日不久,你是如何得知静思观的?”
还不是你们的好前任女帝,搞个什么封印在金缕玉衣上,现今晴儿报的那些事件全都一一灌进了她的脑子里。
现在她可是如同百科全书,以前发生的事情大小事件,她几乎无所不知,此时最大,也是最棘手的一件事,她自然要率先处理,处理好了这件事,想要恢复国家经济,便走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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