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取了功德香火以后,陈海生的魂魄明显变得更加结实浑厚,气息聚而难散,浑身环绕着一股如雷如庭的光芒。
而我就弱成渣了,香火愿力在我身上索绕许久,竟然挥发掉了一半,那一半都被小胖子及时逮住,吞进了嘴里,虽然也不算浪费了,但就算这样看着,我也是脸抽了很久感到阵阵肉疼。
两人休整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拜别土地公婆出发,回到那晚全是血迹的小院子里与無悔老爷子回合。
院子里绿绿欣欣,拨开台阶上的绿叶,却是没看到一点儿血迹。然而,当中午的烈日从天上照射下来时,空气里忽然挥发出了阵阵……日,这是水果版浓缩液夹杂着硫酸的味道。
即使很微弱,但我还是闻到了,前几晚被抹脖子的黑衣手下,如今应该都命丧黄泉了。無悔老头此举有些狠毒,但并不过分..因为对于我们来说,过分的相反就是丢掉性命。
我俩刚走进屋里头,陈海生的脸色勃然一变,包括我在内,脸色都不咋好看。因为無悔的背后,有十多个被锁链绑着的孩子,虽然孩子们的精神相比起我见到的那晚好了许多,也精神了许多。
然而...我和陈海生的脑袋里都忍不住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無悔这是要干什么,还要把这些小孩送到……
“我已经送走了二十多个,这十多个都是我亲手挑过,从面相上大有机会生还的。”無悔淡淡的说
选择有些残酷,但残酷的外皮包裹着的是无奈。
没有这十几个孩子作为牺牲品,我们如何深入虎穴,粉碎lao山的阴谋,救出更多的孩子?
勾践十年卧薪尝胆,甘愿用吃屎来换取吴王夫差的信任。后梁王子羽为了打探储君的消息,不惜将自己的老婆奉献给自己的父王。
無悔是勾践,也是梁王。谚语上有一句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对于無悔而言,为了套住狼扔出去的可以不是孩子,有需要还可以是自己。
我和陈海生互相看了一眼,陈海生的眸子里一如往昔的平静,仿佛对这个结果早有准备,而我也不是笨蛋,知道其实劝说,道理,在这时都是苍白无力的。
“真不劝一下他吗?”無悔出去以后,我望着陈海生忐忑的说。
“唉,”陈海生油然升起一种惺惺相惜之感,语气深邃的说:“我们都是有执念的一类人。”
...又走深沉程序了?
在将一切准备妥当以后,我们联系了雷家在广x的一个联络点,第二天,我们就被安排到了一艘客轮上面。
客轮不大,算是中形,厢板下面有二十平方的空间,拐来的孩子都被塞在里面。为了不起疑,小川也在孩子群中。無悔已经和小川沟通好了,也吓唬过那些马仔,说小川的命格最贵,不能有闪失,要特别招待。
我在小川的身上下了道天医锁,相信無悔也坐了足够的安全措施,所以我们不必担心小川会遭受到暗手。
船上面除了几个打手,以及我们这一行人以外,还有一个被待为座上宾的奇怪老头。
老头子身穿着一身黑衣,最显眼的是嘴角边不显眼的两撇八字胡须,左眼睛有点而凹进去,一眼望去竟有点儿令人生怕的感觉。他的头顶上绑着一条草绳,脸色肃穆冰冷而没有笑容,见谁都像讨债似的。
上船的时候,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从眼神里,我看到老头子对我蕴含着深深的厌恶之意。
眼神的意思我看不懂,甚至觉得莫名其妙,但我们没空去想这些,因为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比如,抓紧时间融合体内的愿力。
愿力是种很奇妙的东西,也难怪行内人称他做毒药,不是毒药,是毒品,沾了就会上瘾,在愿力的洗涤下,体内明显产生了变化,尤其在修炼时,我甚至能感觉的出愿力游走在我的身躯里,扩充着我的筋脉与法窍。
这种感觉,令我隐隐约约感到自己即将蜕变,身体里的人之窍轮即将被完全打开。
人体之内,有三窍轮,被命名为人地天,也有人曾将此境列分为天地人三茅,相当于打通体内与天地沟通的媒介,为什么有些人的法术时灵时不灵,这便是在于三窍。也有人将此境比喻为上中下三茅。
我在小船舱中修行了很久,总是感觉自己差那么一点就突破了,就差这么一点,或许时机未到,所以不是契机,我也只能顺其自然作罢。
走出船舱,靠在船栏上边吃着干粮边吹着海风、草绳老头在船舱的另一边盘膝打座休息着,我走了过去,想聊会儿天,打探一下消息。
老头的面前摆放着一个小木偶,而他盘膝坐在木偶面前,身体周围,有一个用浅色红线画着的圆圈。
船上微弱的灯光如何能让人注意到这一点,我自然是也是注意不到的,等注意到的时候,一只脚已经踏入了禁区里面。
“滚出去……”老头猛得睁眼,不仅语气不客气,还恶狠狠的伸手往我肩膀上一推。
没什么力气...我只是被轻轻推了一下而已,然而老头不礼貌的举动却让我怒了,便与他争论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好生好意来问你肚子饿不饿?你还没说话就先动手了。”我不甘示弱的插着腰对视着。
老头没有说话,说时迟那时快,他取下自己头顶上的草绳,往我的头顶拍了过来,我越来越看不懂这老头,一株草绳而已,也能当武器?
当下我就笑了,也懒得还手,只是……当草绳即将触碰到我的拳头时,就不是这样了...我忽然感到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浑身冰冷。
“杠……”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间,小胖子黝黑的身子挡在我身前,接住了这草绳的一击。这时,就只听到噗呲一声,小胖子的身上居然冒出了火烟,那草绳划过他的身胸膛时,刮出一条像火山岩浆似的裂痕。
“杠……”小胖子跌倒在地上,即使是仓皇迎敌,可小胖子的实力并不弱。既然不是实力的问题……就只能说明,是这草绳子太诡异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轻举妄动,小胖子回过神以后直接飞起,轮着拳头就想给对面的草绳老头一点颜色看。
“小胖住手……”一声爆喝从我身后传来,陈海生从船舱里走出来,止住了即将要发生的冲突。
“道友,对不住了,我家后辈不懂事,冒犯了你!”陈海生轻轻看了一眼,便是这样拱手道。
“哼,术士”草绳老头吐了口涂抹:“迟早会遭报应。”
“你说谁术士,你丫的不是跟我们一样。”我骂道,我不介意被外行人称呼为术士,可内行人……说实话,术士指的是不学无术之辈,江湖术士这句话,是用来骂人的。
“够了,回去”陈海生轻轻的摆了摆手,拉着我回了船舱。
回到船舱以后,陈海生边喝着水边托着腮帮子沉思,而我则没想那么多,还在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
“太过分了,拽的像个二百五似的,自己不是好货色,还有本事鄙视别人了。”
“呵,你怎么知道别人不是好货色?”陈海生轻笑
我道:“给雷金荣办事的,能有什么好货色吗?”
“指不定人家是被迫来的呢?”陈海生这话开始的时候我听不太懂,但后来自己顺了顺,才想明白、
他为什么要骂我们?为什么看不起我们?他为什么这么厌恶我们?
有仇,自然是没有的?指不定他就是知道雷金荣在做畜生都不如的事情,以为我们是雷金荣的手下,所以从骨子里厌恶我们?
“虽然不知道老头被什么强迫过来,但是我在想,雷金荣,或者说雷金荣背后的狫山百里,为什么要造墓?”陈海生细细沉吟着说
“何以见得?”我疑惑道
陈海生说道:“打中小胖的那条草绳,并不是无名无姓之物,是鲁班家的魂神,鲁班术中的藏魂咒“老君洞口一株草,只见长来不见老……”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道法中的藏魂咒,便是源自鲁班家的藏身法,这道法术是用来隐藏自己的魂魄,别人做法的时候寻你不到,拿你不得。陈海生说,那一条草绳其实就有藏魂的作用、草绳能变蛇、如果法师遇敌被困,而又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就将命魂附在草绳上,随即草绳能变成蛇溜走。
与此同时,草绳也是一道至阳的法器,所以能划伤小胖子。
“那道人是鲁班家的鲁班匠无疑,我之前扫过他的行囊,背包里有丁兰尺,墨斗,都是鲁班家的匠量工具。”陈海生还没说完,我便纳闷道:“那也指不定是盗墓呢,说不定是被请去造阳宅,额……”
我开始以为自己吃错药了,这么扯淡的想法都能扯出来!
而陈海生摇了摇头:“门公丁兰,向来都是一对,据说,这双尺在鲁班家有名头,门公尺造阳宅,而丁兰尺堪舆地墓!门公指的是鲁班,而丁兰则寓意着鲁班的夫人。后世鲁班弟子,向来是门公丁兰从不离身,而这一次他的包裹里,为何只见门公尺而不见丁兰尺?”
我想了想,接嘴道:“除非……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不想祖传的法器跟自己陪葬,,,而丁兰尺,是因为没有办法才带到身上的!”
“的确没错……”陈海生打了一个响指,又摇了摇头道:“不过,这件事暂时想不通,先不要管。你先处理一下你自己的伤势吧?”
伤势?我愣着指了指自己,哪有啥伤势,抬起头看着陈海生,他嗯了一声后,指了指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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