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院落是一个很普通不过的农村四合院,左右各有两间厢房,中间有一正房,院落中杂草纷纷,像是许多时都没被打理过。
若是普通的院落,即便是在宁静,也会有响彻的虫鸣声的。可从踏入院落的那一刻开始,便是寂静一片,两边的平房里漆黑一片,只有正前方的那栋屋子,有着如同黄豆似的灯火在轻轻摇曳
空气里头时不时的传来……“呜呜,呜呜”如孩子在哭泣着的声音,飘忽在空中,随着我们的走近,越来越贴近,仿佛就在我们身边。
靠近左侧的厢房里没有灯光,但自打小被药水洗过眼睛,没有灯光也能辨别黑夜之中的东西。
潮湿的屋子里,蜷缩着无数稚小的孩子,孩子的手脚被捆住,嘴巴被塞住,有些哭红了眼睛,有一些脸色苍白的垂下了头,脸上一片绝望,只懂悲伤哭泣着。
“生哥?”我喊了陈海生一句,想推开屋子走进去。这些孩子太可怜了,我必须去救他,陈海生朝我摆了摆手,竖起手指悄声说道:“先把屋子里的人解决了再救人。”
我们摸黑靠近右边的厢房,透着玻璃的缝隙,我瞧见里面有许多躺着的黑衣人,而这时候,陈海生将手伸给我,我连忙从袋子里掏出一根竹筒子递给他。
竹筒子里塞着的是巫药,是**药但又不是。准确的说,在后来的社会上出现过很多迷药骗人的事件,在人的面前抽几口烟,拍两下肩膀,人就会被迷的晕头转向,回家乖乖的把银行卡拿来,将密码全盘托出。
拍肩等动作是程序,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这些巫药五日倒,熟睡的人吸进一点,能昏迷个五天五夜不醒,而清醒着的人却极容易被控制住精神。
陈海生接过迷药,整筒都吹进了屋子里。紧接着,除了正中的房子,其他的都吹了进去,因为正中的屋子应该是那阿赞巫师住的地方,这样的小手段不仅对它起不到作用,相反,还会引起他的警戒。
“差不多了……”算了下时间,迷药应该产生了作用,陈海生朝我招了招手,然后和小胖纸光明正大的朝正中的屋子走了过去。
推开门,便隐约闻到一股死人的腐臭气息,屋子里的前厅里有一座三角形高塔,全部都是用骷髅头堆砌,作为阴山门人,陈海生对骷髅不陌生,然而,从看到这些骷髅开始,陈海生的脸上便是狠狠皱起了眉头。
“不对劲,这里怎么会有血腥味。”陈海生小声的自语,然而我的鼻子使劲的吸了吸,实在是没闻到什么血腥味,便忍不住问:“哪,哪来的血腥味。”
“呼……”就在这时候,空中掠过一道的黑色的身影,一个偌大的拳头悄声无息的从左侧攻向陈海生。
拳风凛凛,透着一股令人发麻的阴气,而陈海生也不是等闲之辈,拳头还没临身之时,便又是双手合十,低头垂眉的用出了寄打。
我第一时间感觉到情况不对,因为这道寄打实在是太坑爹了,坑了不止一次爹,在拳头出现,而陈海生双手合十时,我感觉到不妙,如同敏锐的兔子般往身后一翻。
“砰”但最后还是晚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排山倒海的推向我,迎着我跳起半空的姿势,恰好似有人在我的屁股点了一把火,使得我如同离弦的火箭般飞了出去。
最后整个人撞进了木门,跟花果山下的美猴王,被五指山镇压的只露出一个头。
“陈海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屈辱的仰天长啸。
“哈哈哈哈?”身后传来陈海生忍俊不禁的笑声:“这……这真的不关我事,是小胖纸调动了转移的方向。”
我心里骂娘的心都有,要不是现在是危急时刻,我直接跟他给拼了。
好不容易从门里把头给弄出来,我瘫在地上直喘着大气,屋子里的形势便又是骤然一变。
两个人的身形交错,在屋子里留下了一连窜的窜影,快的看不见身形,阵阵阴风怒吼掠起,森然的鬼气从一道身形中散发,冷得人直打寒颤。
两者稍一停顿,便只见陈海生拿出了张符咒,印在手掌心上,朝着身前那个带着头饰的中年人迎了上去。中年人用的武器是一把蛇杖,蛇形的杖口,竟然流着点点的绿色唾液。
滴一滴落地,便是迅速腐蚀了地板,看的人打心底冒寒。
两者再度一分,奇怪的是,陈海生这回再也没有动手,而是皱着眉头,非常疑惑的盯着阿赞杵道:“無悔,怎么会是你?”
脑瓜里如同划过一道响雷,我看着这个眼睛发黑的中年人怔住了?
为什么陈海生会叫他“無悔”,难道阿赞杵和無悔是同一个人,之前所有的一切,难道都是“無悔”在自导自演吗?
望着眼前的阿赞杵,不对,是無悔老头子,我的世界观都差点被颠覆了,之前看这老头,怎么都觉得他是义薄云天之辈,怎么会有这样的心计?
我与陈海生看着他,他终于缓缓开口,一说话便让我的心凉了一半。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眼前这个所谓的“阿赞杵”声音变了,与無悔老头同出一撤。
我蹲在角落里,手却已伸进了腰袋里,捏住了一枚金针,若是情况不妙,下一秒钟迎接無悔老头子的,将会是飞疾而去的金针。
疾如风,细如丝,有迹难寻,说不定我这枚金针就是扭转乾坤的法宝呢?
“你把这里的一切都搞定了?”箭弩拔张的对持中,陈海生忽然绽开了笑容。
“我从进门时就闻到了血腥味,虽然骷髅的阴气很重,但是还是掩盖不住这丝血腥味。院子里的杂草纷乱,虽然有泥土掩埋,但还是有血迹露出。”陈海生顿了顿,再笑道:“何况,我与你交过手,对你身上的气息无比熟悉。”
我先是一愣,愣着时便又看到無悔老头子露出了一丝苦笑,摇了摇头道:“你不该来的?”
陈海生笑得更灿烂了:“怎么,你准备杀我灭口吗?”
而我的心随着他们的对话一惊一诧,跌宕起伏,在消除了猜忌以后,我万万没有想到又会整出这一出。
杀气在蔓延,两人的笑意皆有些不对劲,笑意中蔓延着冰冷杀机。
“你不该来的。”無老头子重复了一遍。
陈海生一笑:“可我还是来了。”
“来了,就要死。”
“你有把握杀死我吗?”
“没有,但是,你又有把握杀死我吗?”
两人就这样毫无头绪的对持,每一句话都惜字如金,而这时,陈海生再笑:
“你为了遁入阿赞杵的身躯里,神魂与他缠斗了一番,十分实力早已用去了一半。紧接着我的出现打乱你的步骤,你的身份与秘密又被我洞悉,如今的你锐气被我压着,又凭什么与我打?”
無老头沉默半响,颓然道:“不错...不过”
形势又从这一声不过中骤然逆转
“你本是死去的鬼魂,虽然仗着下茅之术与鬼合一,可这幅身躯过于孱弱,令你十分实力发挥不了八分。在打斗之中你洞悉了我的身份,下手的狠辣又软了三分,两军对战,三鼓而衰,如今我们已经对战了三个回合,你的气势已竭,又以何来胜我?”
“是吗?”陈海生的嘴角抿起,再轻笑道:“本来你我双方各有弱点,但是最先发问的是你,说明,最害怕的也是你。最弱的双方谁先有顾忌,谁输的可能性,便是最大的。”
“打住。”我忍不住冒了出来:“从刚才到现在,明明只交手了两个回合,哪来的三个回合?”
陈海生望着無悔,眼睛不动,嘴上冷冷吐道:“气势的交锋,便是第三个回合。”
“哦,那我没事了,你们继续,我该干啥干啥去。”我干脆利索的推出了战斗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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