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屠刀砍在大树的躯干上,发出砰砰的重击声,在场的所有人发了疯似的,不顾一切砍伐着鬼树,或许最开始时大家有些许害怕,但随着砍伐的时间越来越长,众人不见畏惧,反倒是越来越恨。
这和屠夫的职业有关,屠夫是以杀生为职业的,久而久之身上形成了煞气,鬼树身上煞气也足,两者一交锋,就如两国骑兵在战场上对敌,被这一刺激,只会越战越勇。
也不知道砍了多久,只知我已经成了一个血人,鬼树飙出来的鲜血染红了我全身,大家已经砍到迷迷糊糊,脑子里也只剩下了不停的砍伐,跟机器一样重复着。
没有巨响,也没有惊世骇俗的事情发生,大家砍到筋疲力尽,陷入了茫然时,忽然觉得眼前一看,趔趄着往前倒地。
“哎,这有东西,是海藻。”秃子陈哥忽然惊呼。
抬头往他指着的地方一看,老树的躯干已经不见了,空中隐约听到划过一声诡异的哀鸣后,在老树原来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样像海藻般的团状物体。
“树芯,别动他?”我失神一愣,接着大喜,朝秃子陈欣喜若狂道:“快,去帮我找个铁盒子来。”
这是祝由巫匣中记载着的一昧药材,按理说,这昧药材当世少有。但我没有想到,在砍伐了鬼树以后,竟然发现了这么一样东西。
也对,老鬼婆吸生魂疗伤,体内有煞气,同样也有魂魄的精气,精气不散,便凝聚成了这海藻似的树芯。而这昧药材能治疗的伤势也是十分奇特,不是应对人体疾病,而是精神之伤,可以用来弥补人生下来的精魂不足,先天神经虚弱等等,可谓奇特。
铁盒子拿来以后,我小心翼翼的将树芯装进盒子里。毕竟这是魂魄精气形成的药物,不排除会做崇的可能,我担心处理不好,他会变成树妖一类的东西。所以针对五行金克木之理,用金属性的盒子封存他。
“陈哥,这里有些钱,你帮我给各位大哥,算是我请各位大哥吃酒了。”我从腰袋中掏出几张老人头,递给秃子陈。
“哎,我来给就好了,说到底我们还得谢谢你给咱们镇除了个大祸害呢。辛苦的又是你,怎么能出钱的也是你。”秃子陈摆手笑道。
我坚决要给,而他坚决推搡,大伙儿知道始末以后,一个个都来朝我道谢,态度毕恭毕敬得有些生分,后来他们看我这人随和没架子,才逐渐放下了拘束。
有人提了个意见:既然要请吃饭,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天,大伙儿都饿了,干脆就在地上铺些纸喝酒吃肉,镇上这些杀猪的同行也难得聚在一起。这个提议得到了大伙儿的认可,虽然有些随便,但我觉得还行。于是乎,秃子陈便去忙着张罗酒菜,累坏的大伙干脆就坐在地上,狼吞虎咽吃起了肉,大口喝起了酒。
我不是很饿,只吃了一点儿肉,就进了屋子,靠在迷糊蛋睡觉的椅子上看起了书。刚拿开书,我忽然觉得浑身上下划过一丝说不出的舒适感,整个人如同焕然新生了一番。
腿脚上的麻木已经全然消失,取而代之而来的是舒适。而天医令上划着犹如金光似的细小暖流,常人无法看见这一幕,但我看得真真切切。
“只要多行善事,天医令就会吸纳功德之气,替你压制身上的诅咒。”阴山道人的话在我耳边索绕,而这一切发生在砍倒鬼树之后,道人所说非虚,看来我以后除了要努力赚钱的同时,也得加倍的做好事了。
只是,用了法术,诅咒又出来了,法术越厉害,诅咒就越严重。这样收取功德之气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也不是长久之计。想要彻底解除这诅咒,我想或许会和万寿山有关。
如果有个人来告诉我这一切的秘密,那就好了!我叹着气,默默翻开了书,本是找些东西解闷,谁料书上的一侧内容令我目光一凝,彻底被吸引。
“人上有人,身上有身,胎中迷,童子命...”回过头看了看书页,才发现这本书上写的不是法术介绍,而是关于魂魄和命理的论述。
在众多八字命理中,有一种命最为诡异莫测,这种命叫做童子命,是最容易碰到神鬼,也是与僧侣之道非常有缘份的一种命格。普遍的童子命,前世都能和神佛靠得上边,如伴随佛祖的莲花童,道庙的道童,前世曾是出马仙家的家神童,以及最为晦怨的鬼童。
这类型的人,统称为人上有人,意思就是说除了本人以外,身体里还有一个鬼魂。除此之外,有些厉害的法师仙人,投胎以后虽然忘记了前世的记忆,但冥冥中脑袋里总会出现一些东西,若是到过前世到过的地方,脑海中还会闪过支离末碎的片段。
杨古村里面有一个姓文的孩子,无论长相或者是日常的行为,都和普通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可若提到诗词和古代的文章,他就像一个发光的小太阳,出类拔萃到令人无法直视的地步,对于这些古文章的背诵和理解,连教书的先生都自叹不如。
有人说,这孩子的前身是个秀才,官职肯定不低,虽然投胎以后没有了记忆,但是还有本身的技能,这个谜题,没人能够解释。
这一幕和迷糊蛋很相似,迷糊蛋平日迷迷糊糊,但对于鬼神的理解却超出常人的范畴,总是能说出个道。而且这似乎演变成了他的本能,无法解释,但他就是懂,知识就是凭空冒出来的。
而且在我的印象里,有些本事很高的神婆就是这样,小时候就是疯疯癫癫得的傻子,却莫名其妙有一天忽然就清醒的像普通人,还有了过阴的本事,这种人天生魂魄残缺,没通灵时一般都会被人误认为弱智,白痴。
经过思考和论证,我在脑袋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个迷糊蛋说不定就是个童子命,投胎的过程发生了意外,导致魂魄残缺,智力低下,而那个忽然出现的鬼魂,极有可能就是迷糊蛋的师傅?
“先生,先生……”我低着头顾着沉思,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起头,便迎上了一张粗矿的脸,看到脸的主人,我顿时吓了一跳。
“大哥你别认真,刚才我是开玩笑来着。”这个脸不就是刚才那对我放狠话的屠夫吗?
“先生别怕,刚刚我也是开玩笑来着。恩...我听说了先生你的事,有件事想找先生你帮帮忙。”屠夫说话不会拐弯,也不会恭维,很干脆得直入正题。
我一听不是算账,心里就松了口气,问他说: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别,别客气,你叫我老卢就好,我是在镇上杀猪卖肉的。”他伸出油腻的手和我握了握,这称呼忒是怪异……老卢老奴
“我家有一栋死鬼父亲留下的屋子,屋子里面有鬼,请了好几个先生都赶不走。刚刚陈哥说了你的事,说你很有本事,所以我想请你过去看一看,能不能把鬼给除了。”见我迟疑,卢屠夫连忙道:“规矩我懂的,是三百六还是三千六,先生你直接给个数就好。”
三六之数,是普通风水师道士收取香火时的数目,这其中的搭配也有很深的玄妙,没有找过他们的人,倒是不会清楚……如今屠夫直接给我报出这两个价格,看来他的确是请过不少人,否则不会清楚得这么过分。
“你先给我说下经过吧。”我让他先告诉我觉得屋子怪异的地方。
屠夫一摊手,很直接的告诉我三个字:咳嗽声,就是咳嗽声。
每逢下雨的天,到了三更夜晚,那间屋子就会不停传出像老人一样的咳嗽。要是人大声骂几句,咳嗽声就消失,但要是人静下来,不用多久那咳嗽声还是会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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