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由师异闻录
17 卸皮画骨哭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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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的巫法,不仅只是专门针对鬼的,还有专门针对人的。画骨手便是一门出了名的邪巫术。

它应该属于驻颜的邪术一科,自古以来,男者慕修行之道,多半是为了养生,女子则多在于爱护自己的容貌。因此巫法里,便有关于驻颜术的修行一科。

驻颜术的正道是养气,以药膳来清除身体的杂质,达到五行均匀平衡,五脏没有杂气,那么脸上自然会秀丽。而邪道的驻颜繁花撩眼,有的吸取男人的精阳,有的食婴食胎盘紫河车。画骨手,便属于邪道驻颜术之一。

画骨手最后出现的时间,是在民国的末期吧。据说在湘西和外界交接的地方,有一栋古色古香的大宅院,宅院里没有主人,成为了诸多旅客的栖息地。

一个夜晚,大宅里来了一群马客(在云南,缅甸搞运输的马帮)住进了这栋大宅里。

一行人在这栋大宅里栖息,睡到深夜,忽然听得窗外传来一阵女孩嬉闹的声音。睁开眼睛,跑出窗外时,大家的眼睛都不由瞪大,河塘边正有一群女子,衣裳半露得在水边嬉戏,她们的皮肤就像雪脂这么白。马客们从来没见过这么曼妙的女子,一个个都像饿极的群狼,哗啦一声冲了上去,任意抱着一个女孩施淫。

当这群马客从女孩的身体上爬下来时,一个个都累坏了,在水塘边昏睡了过去。当她们醒来,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床上。

床头边,站着一个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只是,她们的脸却不堪入目,眼睛突出了脸颊,脸颊到处都是四纵五横的刀疤和伤痕。在这些女子的中间,有一个年迈的老婆婆。

这个老婆婆更奇怪,一半的脸犹如年轻少女般美丽白皙,一半的脸却满是伤痕和皱纹。马帮的帮主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痒,好像有数千只蚂蚁在咬着自己的脸庞。

扭头一看身边的兄弟们,帮主看到了诡异的一幕,那些拿着面容丑陋的女孩,拿着刀子,一点一点的把他们兄弟的脸皮被剥下来,脸皮剥下以后,接着是身体上的人皮。

女孩子们把人皮恭敬的递给老婆婆,老婆婆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身姿曼妙,面容美丽的女人。帮主清楚认得,那就是昨天被自己压在身体下的那个。

慢慢的,最后一个轮到帮主了,他看到少女们拿着刀朝他走近,刀子轻轻刮在他的脸颊上,将他的皮,一点一点的剥下来,临死前,他看到了自己的脸,一张完好无损的艺术品。

这就是脱皮画骨手,令人心生寒气的驻颜术,眼前长满毒疮的病老人,这张皮一定不是自己的。

只是,当我识破这是画骨手时,一切都晚了,冰冷的人骨杵从我心脏刺了进去,穿透了出来。

我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而马姐害怕的大声尖叫。

老人缓缓的将人骨杵从我的身上拔出,伸手抓起马姐就想走,尽管流着鲜血,但我不知从哪涌出来的一股力气,或许是凭着脑袋里的一丝念头,使劲抓住他的衣服,尽我最后的努力。

这点儿力气无论什么人看来都是螳臂挡车,老人的袖子一挥,就将我连人带凳推倒在地上。

马姐无助的哭喊在我耳边,我心如刀割,眼看着马姐就要被抓走了。

这时候,魏神行恰好从屋子外面走了进来,进到屋子的魏神行明显一愣,之后迅速反应过来,拳头毫不犹豫的轰向了抓着马姐的病老人。

噗呲一声,在搏斗中,老人的一只手臂被撕断,没有血液,只有掉落一地,密密麻麻的尸虫。魏神行抓下这只手臂的时候,明显愣住了。而老人似乎知道魏神行很难缠,便趁着他这愣神的时间,转身一跃,从窗户里逃了出去。

“快追,别管我……”倒在地上,顾不上身上严重的伤势,我朝魏神行吼了出来。我有预感,这个怪异的老人有可能就是刘金牙说的哭老人

魏神行追出,这时,沈公如期而至,望着我身上的伤势,沈公慌忙朝我跑了过来:“一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快,快去追。”我指了指窗户,虚弱得说道:“快去帮穿黑衣的年轻人,追上那个老头,那是造畜的主人。”说完了以后,心脏忽然有种被抽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沈公用衣服捂住我的伤口,叫马姐照顾好我,然后也拔腿从窗户跑了出去,魏神行跳窗的时间和沈公进来只有几分钟,我想沈公追出去一定可以看见他的。

屋子里此时只剩下了我和马姐两人,摔倒在地上,流了太多的血,我感到自己额头上的青筋不停的跳动,心跳加速,也有种自己会因为失血过多的预感。

“一鸣,你流了好多的血呀。”马姐哭红了眼睛,望着我流血的模样很慌张,她捂着我的伤口痛哭:“别吓我,一鸣你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呀。”

这是在舍不得我吗?要是她真的舍不得,那我就算是死,心里也是蛮开心的。

“我...我..我..."我想说喜欢她,把以前一直藏着捏着不敢说的话告诉她,可是我心跳的很快,每一次当我张开嘴巴时,那种心空的感觉又来了。

马姐脱下外套,按住我的伤口,不让血液流下来,可是我知道这是没用的,就算不是心脏,穿了胸膛的人也会因为流光血液死亡。于是,我朝马姐轻轻摇了摇头。

“不,我不让你死,你不能死。”马姐忽然疯狂的大嚎起来,流着眼泪的模样疯狂,一点都看不到以前的温顺端庄。她性子里的倔烈和疯狂,这一刻再度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不让你死,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一鸣你等等,我这就去找怕羞草。”望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我忽然自欺欺人,欣慰的想,说不定她也是喜欢我的呢?

在马姐站起来去找含羞草的那刻起,柔弱和迷茫再也不见,只剩下了说不出的刚强。

当她门外抓来大把的含羞草,流着鲜血的双手使劲敷在我的伤口上时,抬头望着她的脸庞,我的心中只剩下了恐惧和焦虑。

为什么她的脸会变成这样?才这么一眨眼的时间,马姐的嘴唇和已经黑了,脸颊上像是被黑云笼罩着,嘴唇上的黑色带着青紫色,这是中毒的现象。

对了,马姐刚才给那老头吸过浓疮,他的疮有毒,马姐感染了毒性。我的心乱了,变得焦急,可是我没有一点儿力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看到马姐的眼睛里面已经出现了血丝,她的嘴角在流血,可是她却没有一点儿感觉,专心致志的帮着我敷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异详。

我说不出话,只要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轻轻抓住马姐的手,头歪向了另一边,看向了自己平时带着的八宝袋。

我是个巫医,袋子里面有解毒的药草,只要马姐拿出来服下,一定能够缓解毒性的。

看见我的眼睛望向了药草,马姐的眼睛闪过一丝喜悦,朝袋子猛得一把抓去,擦干净眼泪,从里面拿出一株药草,塞进了我的嘴巴里。

这明显就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想让你吃药,不是给我吃。马姐在最后关头只想着我,我很感动。可是我的意思是想她吃解药,而不是拿药给我。

“你个笨蛋……”这是我流着眼泪吼出来的最后一句话。接着,有一股液体在我身体里融化,像火一样炙烤着我的身体,小腹处,似乎有一股火气升腾起来。

这时候的我,脑袋像是被某样东西控制住了,渐渐失去了意识,我只隐约记得,我好像做了一个旖旎的梦,在这个梦里面,我一改以往的温文儒雅,毫无人性的冲上去撕烂了马姐的衣服。马姐在我身下不停的哀嚎,流着眼泪,充满了无助。

我始终还是没死,不仅没死,还非常怪异,醒来的时候,那被洞穿的胸膛已经结巴了,而我浑身上下,**一片,下体处,竟然沾了些血液。

枕头旁边好像放着我的衣服,恩……怎么还有女孩子的内衣,我搞不清楚我穿的衣服怎么变成了碎布,里面还有女孩子的东西。

挠着生疼的脑袋慢慢坐起,记忆里似乎遗漏了什么,而这被遗漏的点无论我怎么想,但就是想不起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沈公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我正疑惑,便张嘴道:“沈公……”

只见沈公挥了挥袖子,摇头叹了口气,痛心疾首的朝我说到:“一鸣,我知道你喜欢人家,可是你也不能趁着伤势胡来呀,你呀你,你呀你……”

一边说着,沈公恨铁不成钢的朝我指了又指,而我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难道这个梦是真的,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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