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由巫家,留有一段奇门钓叟决,口诀印在门中秘籍上,每一个嫡系门人都能倒背如流,也是祝由嫡系传人相认的口诀。这五句诗,除了第一句阴阳顺逆妙无穷,二至还乡一九宫,是用来勉励后人之外。
从第二句开始,说的自然就是祝由巫家的四术了,经过历史的推移,如今这四术,分别演变成了四门,当然,并不是每一门只掌握一术,其实有共通,只不过要领都分别掌握在了不同一门的手中
轩辕黄帝战蚩尤,偶梦天神授符决……说的是祝由中的符箓一术,祈蘸,布雨,沟通鬼神。关于这些巫法和符箓,天医门也有记载着,不过最为精通的还是如今湘西辰州的赶尸一门。
第三句诗,神龟负图出洛水……代表的是奇门遁甲,奇门遁甲一脉,精通九宫八卦玄术。能画地为牢,点石成阵,造傀儡机关,这一门极其隐秘,也不知还有没有传人。
第四句岐伯因病造良方……里面说的就是天医门了,天医门主攻的是医术,但天医门留下来的符箓也是最古老的,关于符箓一术,天医门还有一个典故.昔神农尝百草治病,岐伯因病造良方,黄帝深懂五行理,三人详查人五脏,发现有一病无药可医,这一病,就是鬼邪之病。因此三人倒观天文,府究人理,以尚字为大将,食字为精兵,其余各字为先锋,施之邪病而无立愈。祝由家的符咒,上面一个尚字,左下方一个食,右下角一个鬼,或者其余的字,这三种字,就是祝由天医门的符咒来源。所以,第三句的岐伯黄帝问答,就是定下天医的开始。
第四门是蛊术,只传女不传男,虫出皿破金蚕王,形容的是五毒相斗以后,破损而出的金蚕。这句诗代表的是祝由驭蛊一脉。
只是,同门相见,不得见是喜事,祝由巫家,曾有死令留给后人,爷爷临逝前,千叮万嘱要我记住这三条死令,三条死令的第一条,便是,祝由四门,永世不得相见,相见则分南北而行,爷爷千叮万嘱我一定要记住,似乎是要让我提防着同门,似乎我的父亲,就是被祝由家的同门给杀害的。
“魏太爷,你是祝由四门哪一门?”这一刻,我的心涌起了一丝戒备。过去发生过的事情我不知,但是祝由家的先祖留下这么一条死令,定然有他的道理。
魏太爷未语,而一旁的魏神行则是举起个铃铛摇了摇。四门之中,湘西赶尸迎喜神,也最精通符箓和死人打交道。铃铛一出,他们的身份已经表露无疑。
“魏太爷,你来广州府是为了什么,现在是要往南边去,还是北边行。”我再次后退了两步。
“你不必惊慌。”魏太爷道:“我和神行子来只是为了找两个人,找到了,我们自然就会离去,不会逗留太久。这祝由家的三条死令,老头子我还是记得的。”
听魏太爷这么说,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刚才的戒备,纯属是自然反应。作为一个传统的祝由弟子,门规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心态。可是这时我也疑惑了,赶尸门远在湘西,即使来广州湾办事,又怎么会机缘巧合的出现在这里呢?
这时候,魏太爷慢慢道出了前因后果。一月前,魏太爷和他孙子行脚到了广州湾,偶然听说广州湾附近几条村都纷纷出现了孩子失踪的事,魏太爷后来经过查访,沿着线索追查,来到了这里。
我暗自感到奇怪,魏太爷是沿着线索追查到这里来的,而我则是因为一个负背小鬼引路,所以来到了这里。这个负背鬼,为什么把我引到这里来呢。
“鬼未必通通都是至怨至秽的,婴灵也并非一定都是含有怨气的乌头怨,说不定心中还有善意。那婴灵将你引到此处,说不定是在这屋子里看到了什么。”听了我的疑惑以后,魏太爷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要说屋子有什么古怪的,应该就是这幅大铜棺了吧,我在姚姚的记忆里,只看到姚姚抱着神主牌死去。然而百年之后,为何又变成了垫尸的青面鬼,躺在屋子的金棺中呢?
这时候,魏太爷又摆手道:“也罢,祝由家死令在身,同门不得相见,既然你已决定追查此事,那我便遵从祝由戒令,不插手便是了。”说着,魏太爷转身,就准备带着魏神行离去。
“且慢,魏太爷,我还有一事想问。”我连忙站起来,将有关姚姚的疑惑问了出来。
“那女子,肯定不是纯粹的青面鬼,若是,我俩早就没命了”魏太爷沉吟半响,道:“金棺五行属金,代表的是杀伐利器,金过旺盛而杀伐出,也至凶。金棺放于三煞位,那是煞上加煞,想来应该是这女子八字奇特,死的日子都葬下的地方都很阴寒,因此被人仿照青面鬼的方法炼制,镇守在这里。”
为什么要镇守在这里呢,这屋子有什么宝物吗?我正在想这个问题,而魏太爷和魏神行也渐行渐远,等到我回过神。他们早就跑的没影了。
我心里有过想把他们追回来的打算,至少有这么一位能人相助,追查起来会容易许多,可是最后想了想,一切还是随缘罢。祝由家的死令,在彼此双方的心里,都是一道隔阂。
魏家爷孙离去,我也只好自己着手追查,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天际虽然也微微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可是这点儿光亮,还是不够用的。
于是,我又从挂袋里掏出一只火折子,吹燃,后来,我在挂袋里摸到了两根蜡烛,是以前无意中放进去的...我干脆就用火折子点燃蜡烛,借着蜡烛的光,彻底的查看着这里的每一处。
古代人家造的房子,只有一楼没有二楼,屋顶都是瓦顶,可惨就惨在,古代有钱人家就是豪,房子就是宽,一层楼顶的上现在的三层面积。我从屋子走进房间,又拿着蜡烛跑到后院,蜡烛都快燃烧完了,身上除了沾满了蜘蛛网,其他毛都没找到一根。
我靠在姚姚躺着那棺材的边缘上休息,眼看着蜡烛快烧完了,我便掏出另一根蜡烛准备点燃。外面的风忽然变大了,如果我另一只捂着蜡烛的手一松开,蜡烛必定会熄灭。
为了能够将另一根蜡烛点燃,我只好把亮着的那一根,放到棺椁里面,好让两根蜡烛亲嘴,进行嘴对嘴的接火。
两根蜡烛交接在一起,进行了交火的过程,也映亮了躺着的棺椁。棺椁里除了有些蛆虫,居然真的被我找到了……毛。
顺着火光看去,映亮的地方真的有一小撮白绒绒的毛,我将这一小截毛拿出来仔细端摩,凑近鼻子一闻,嗅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应该是一截很小的尾巴,能有这样尾巴的动物,应该是果子狸一类的生物。好端端的棺材,还是密封着的,无缘无故会出现一截这么新鲜的尾巴,这其中必有蹊跷。
我拿着蜡烛,放进了棺椁里,顺着边缘查看着每一处,除了这一小截的毛以外,棺椁上面,还有一些未曾凝固的淡淡血迹。
那个小孩忽然间又出现了,透着敞开的窗口,我看到他从一颗大树底下走了出来,站在树底下,幽幽的朝我看来。
远远的对视,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恐。当我想拔腿追出去的时候,那小孩,又再度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难道,小孩想告诉我的东西,和这一小截尾巴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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